白舞裙上竟然出现斑斑墨迹。
她在春日宴上表演过几次,可今年的演出尤为重要,想要继承家业,就要获得城中商会的小姐们支持,春日宴正是拉拢人脉的好时机。
可现在,她难道要穿一声脏污的舞裙上场表演吗?
雪芙的心越想越沉,她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手里握着脏污的舞裙怔怔的发愣,大颗泪珠从鹿眼中涌出,在精致白皙的小脸上留下,一颗颗垂在洁白的舞裙上。
心情糟糕到极点。
“怎么了?”
有人在她耳边温声问。
雪芙含泪抬起头,见是时涧站在她眼前,躬身眉眼温柔地看着她。
看到时涧出现在她眼前,雪芙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咬唇,颤着声音道:“夫君,我的裙子脏了”
时涧听此,见雪芙十分难过的模样,心中一窒,在她面前慢慢蹲下来,看着小姑娘的神情眉头紧锁着,一滴滴泪滴在脏污的纱裙上,格外叫人心疼。
时涧不禁伸手将雪芙的一缕乱发别在而后,随后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芙儿,你别哭。”
雪芙靠在时涧的肩膀上,心中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逐渐安抚她焦躁不安的心。
她点了点头,仍旧抽泣着,“可是,这场演出对我来说很重要。”
时涧伸手拍了拍雪芙的后背,“让我看看你的裙子。”
雪芙起身,将怀中脏污的纱裙打开,给时涧看。
时涧拿起,这身纱裙,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仔细地瞧了瞧。
如今再找一身合适的裙子已经来不及,不若就着,这点点墨迹来做文章吧。
他左右看了看,正巧一旁的桌案上放着用来表演绘画的颜料与笔墨。
时涧拿起一支笔,沾了沾墨汁,对着纱裙开始勾勒线条。
又调制了一些颜色,在裙上开始作画。
雪芙在一旁,看着时涧几乎是寥寥数笔,就将一枝芙蓉花勾勒出来,又点上淡淡粉色,晕染墨迹,一朵出水芙蓉便开在雪芙的裙上,正与自己要跳的舞蹈相合。
片刻后,时涧放下笔,回过头看着雪芙,温声道:“好了,这样应该看不出来。”
雪芙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感激地给了时涧一个拥抱,她靠在时涧的怀中,抬起头道:“夫君,谢谢你。”
时涧淡淡一笑,“快去换上吧,期待你的舞蹈。”
雪芙重重地点头,十分小心地将裙子取下,去到内室换上。
时涧见雪芙从内室出来,一身月白百蝶穿花茜纱裙,已然衬得她清新脱俗,仙子下凡一般,更遑论她表演舞蹈,好在舞裙上的芙蓉被时涧画的极为自然,并不能看出曾经染过的脏污。
雪芙对时涧粲然一笑,准备登台,时涧对她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
走到组织演出的雨花的管事上,低声跟他说了几句,随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欣赏雪芙的舞姿。
随着古琴声慢慢奏响,雪芙一身白衣翩跹而至。上台便是一套行云流水的旋转,叫众人惊呼。
“这是谁家的小姐,舞艺好生了得。”
“害,她你怎么没看出来,正是纪家的少主啊。”
“啊,纪雪芙?嫁给鸡的那位?果真是她。”
“人家是嫁给一只鸡了,可后来是有了赘婿的,听说那赘婿人中龙凤一般,又俊又知书达理,今日也来了的。”
“今日纪雪芙好亮眼啊,舞蹈跳得也好。”
王芊芊看着雪芙在台上行云流水一般的身影,加之台下的议论,显然比刚才她的舞蹈更受欢迎,她不禁蹙起眉头,手里的帕子险些被她撕碎。
人群之中,时涧静静欣赏着,台上雪芙的舞姿,小姑娘的舞技纯熟,是多年打下的底子,看来从未荒废过。
看着雪芙的脸上扬起自信笑意,时涧想起刚才还在哭鼻子的小姑娘,不禁淡淡一笑。
一曲舞毕,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雪芙在台上带着淡淡笑意,轻轻喘息着,人群中朝时涧望去。
时涧扬起嘴角,朝雪芙点头,小姑娘演出十分成功,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很开心。
时涧起身又去到后台,接雪芙下台,看着雪芙的一身洁白纱裙,看到时涧在门口,她提裙疾步向时涧跑来。
时涧负手而立在那处看着雪芙带着笑意向她奔来,他张开手臂,雪芙给了他一个满怀的拥抱。
雪芙将头靠在时涧的胸口,轻声道:“夫君,谢谢你”
时涧轻轻拍了拍雪芙的肩膀,“你既唤我夫君,便不用客气。”
雪芙用力点点头,“嗯。”
时涧温声,“你去台下等我一下,我稍后就来。”
雪芙抬起头看了看时涧,“夫君有事?”
时涧道:“有事,你坐在台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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