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褐色污泥附着,不知名黑草横生,每个阳台壁面都爬满水痕,留下条条污渍,嵌满碎泥,抬头便可见顶楼有栏杆,上面也是掛满垂草,应该是没有人清理。
岳天阳和冷焰抖了抖,没想到凌晓烛竟然住在这种看起来比鬼城还要可怕的地方,鬼城好歹惊悚得有美感,漆黑得有格调,虽然尽是些可怕的装饰物,至少能树立些威严肃穆的形象,而这里已经可以称呼为废墟!
岳天阳不忍心打击他,委婉问:「晓烛,你跟邻居关係如何?」他有邻居吗啊啊?
「喔,还可以吧。遇到会打招呼。」凌晓烛拿出钥匙,「喀嚓」,掉漆生锈的铁门应声打开。
「这样啊。」等等,邻居真的是人类?
岳天阳紧张的看一眼冷焰,不晓得踏进去会有多少妖魔鬼怪,一看就是阴森到不行的房子,凌晓烛住这么久都安然无事,他倒有几分佩服。
两人预作心理准备就随着凌晓烛进去,三人走上狭窄的楼梯,灯光昏暗,除了回响的脚步声,一切都很安静,岳天阳不敢相信的环望四周,深怕凌晓烛会被突然冒出的妖怪袭击。当他独自一人焦急时,凌晓烛在三楼右边的铁门前停下来。
「居、居然没事。」岳天阳不可思议道,双手抚在墙上,耳朵差点就要贴上去。
冷焰走在最后,不可一世的鬼王竟然大惊小怪,勾起唇角,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没事,你看起来挺有事的。」凌晓烛笑一声走进门。
「哼,我就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岳天阳也跟着进门。
三人进屋后,岳天阳一直四处跑跑看看,把所有房间都检查一遍才回到客厅,「完全没东西,一点邪念也没有。」
凌晓烛没特别制止,把书包扔进房间,「那就好,不然我早搬了。」他走到厨房,翻找出二个玻璃杯,冲洗后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小心翼翼端回客厅,「家里没饮料,就喝水吧。」
「谢谢。」冷焰将水杯放在桌上,按住身旁的岳天阳让他安分坐好沙发,再递水杯:「喝水对身体好。」
「……真是感激不尽。」岳天阳黑着脸道,他啜一口水:「这边好像不用佈结界也没关係。」
「以防万一还是作简单的防护措施,天炎剑逐渐觉醒,情况不同。」冷焰起身,活动筋骨后走到整屋的中心点,动也不动的闭上眼,默念口诀。
岳天阳轻咳几声:「那在冰演施法期间,我再问你一次,你真要见妖?」
凌晓烛眼神坚定,点点头:「吓到我会忍住。」
「嗯,不过有点痛,要忍耐。」岳天阳招手让凌晓烛坐到自己身边,抬起他的左手臂摸上手腕背面的筋骨处,「闭上眼睛。」
凌晓烛闔上眼,几秒后,左手传来火烧般的疼痛,刺辣的尖状物刮着他手腕,一团灼热,他想挣脱,却被紧紧栓住。岳天阳的右前臂化为鬼手,红色火纹缠绕,黑色指甲变得奇长,尖端燃起小火花,烧在凌晓烛白皙的手腕上,画出一个形似曼珠沙华的小小印记。冷焰恰巧走回来,低头一看,岳天阳画的图纹简直奇丑无比、歪七扭八,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康乃馨!
「我很努力了……」岳天阳心虚的挥汗,要是发现手艺不好大概会被骂,「晓烛你先别看。」
凌晓烛睁开眼,彷彿经歷一场酷刑,颤抖的手臂不敢移动,也不想看他被刮出什么惨样,眼眶泛红、哭腔委屈:「这样就可以了吗?」
「呃,对。」瞬间,岳天阳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亏心事。
疼痛消失后,凌晓烛抬起手腕,正反翻转却什么也没看见,「你到底做什么?」
「在你手上留下我的证明。」这时,岳天阳的两道剑眉间,浮现一个小指指甲大、如曼珠沙华的红色图纹,「这是我日阎与生俱来的印记,刻在你身上,你所见,如我所见。」
「是喔。」凌晓烛甩甩手,「这会失去效力吗?」
「正常来说是不会。除非被强行刻下第二人的印记,否则不会消失。」岳天阳抿唇一笑:「要是被妖怪袭击,这个可以使出类似结界的法力保护你,不过一天只能一次,不然手腕会灼伤。有了印记,我还能知道你的位置,所作所为我也可以感知,这样就好像时时刻刻在监视你。只要你不怕看见妖魔,简直一举数得!」
你是变态吗啊啊──!
凌晓烛冷汗直流,这个决定的代价好大,虽然不尽人意,但基本礼貌还是要有,他面有难色道:「谢谢,我会更小心……」各种方面而言。
「应该的,应该的。」
「对了,凌晓烛,要注意你们隔壁班的董孝诚。」冷焰蹙眉道:「他的精神情况会影响你,别太接近。」
凌晓烛问:「不能帮他恢復正常吗?」
冷焰摇头:「这不是我们份内之事,希望你可以理解。」
凌晓烛感到矛盾,以岳天阳他们的立场来说,的确没有理由去伤害习性较相近的妖魔,附身于人类应是稀松平常的事,当时岳天阳也没有打算消灭攻击他的女妖。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天炎剑而来,因为天炎剑正好在自己身上,所以才会拚命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