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开玩笑了。”
简意时的神色依旧沉冷,并未好转,他忽然伸手拎过猫盒,动作幅度有点大,吓得梨花在里面呜呜呜地叫着,两只前爪乱抓。
“这只猫是我买的,我是她爸!”简意时恨恨道。
林锦瑟此前已经猜到,这根本不是流浪猫,但此时听他如此说,还是惊诧不已,心内千回百转,有感动有喜悦,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弄得心脏鼓鼓胀胀的,心跳得慌慌张张的。
“阿时,你该不会……”林锦瑟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却说不出口。
她从前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她一向不是自恋的人,但昨晚他的行为,让她不得不产生这样的念头。
简意时把猫盒子往地上一放,拉着林锦瑟站起身来。
他不知在此处坐了多久,手冷如冰雪,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手,冻得她一抖。
林锦瑟下意识地就抽手,却根本抽不出来,不由得抬头看向他。
简意时也正低头看着她,一言不发。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的眼睫毛纤长浓密,上面还挂着几粒晶莹的雪花,越发沉的眼眸漆黑深邃,鼻梁挺拔陡峭,唇瓣粉艳偏薄,冷白的下颌也瘦窄。
林锦瑟总是被这张精致好看到祸国殃民的脸所迷惑,呆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不该任由他这样牵着手,继续挣扎着,“阿时,你放手!”
简意时抓得更紧,用命令地口吻道:“抬起头,看着我,我们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也好,把话挑明了说清楚。林锦瑟停止了挣扎,抬起头,静静看着他。
“林锦瑟,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简意时的声音很淡很冷。
林锦瑟听他这语气,心头大石反倒落下,暗笑自己自作多情。
“大概是我误会了,你不要在意。”林锦瑟朝他轻轻笑了下,笑容里透着如释重负。
简意时捏着她的手又加了一分力道,捏得她生疼。
“你没有误会!我是喜欢你!发疯了一般喜欢你!”简意时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又是爱,又是恨,语气恶狠狠地,却也无比诚挚热烈。
林锦瑟呆愣住了,心跳有些快,脑子有点懵,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说实话,他是第一个当着她的面向她大声告白的男生。
从小到大,喜欢她的男孩子有不少,但或许她长得太美,又或者她身边一直都有宋乔彦在的缘故,并没有男孩子当面和她告白过,几乎都是给她写情书,偷偷塞在她的抽屉里。
而宋乔彦也没有这样当面和她表白过。
所以此时,林锦瑟被他这样赤诚坦荡、直截了当的告白弄得有点懵,有点不知所措。
简意时看着她,视线渐渐如夜一样沉,继续说道:“而且林锦瑟,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自己说你喜欢我,你还说会陪我过每一年的生日……”
林锦瑟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嗡嗡作响,片刻后才抓住他话里的关键,乌黑明澈的眼瞪大,下意识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简意时冷笑起来,神色沉冷,“这就想翻脸不认账了?好,那我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那天‘凌青杯’结束后,你喝多了酒,在出租车上,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亲口回答,嗯,你说嗯!”
林锦瑟压根就不记得这事,她茫然地看着简意时,解释道:“那,那可能是误会。我是喜欢你没错,但,但不是那种喜欢,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
“阿时,你听我说。”林锦瑟极力解释,“我有个弟弟,亲弟弟,他叫林锦年,他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他在12岁的时候就不在了……”
说到这儿,林锦瑟已经红了眼眶,她继续说:“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那年冬天,南溪很难得地下雪了,几十年难遇的大雪,我开心极了,兴奋极了,非要出去看雪,还非要跑到湖边去看。我让锦年陪我去,他说想明天再去,今天不去,我便不高兴了,自己跑去了。他不放心我,还是跟了过来。”
林锦瑟说着,明眸里渐渐蓄满了泪水,“我跑到湖边还不够,看到湖水结了冰,还非要作死跑上去拍照。湖面的冰忽然就裂了,我掉了进去,锦年跳进湖里救我,他把我推上去了,自己却沉了下去,再也上不来了。那年他才12岁啊……那天他本就身体不舒服,他还发着烧,我却一点都没发觉,我不是个好姐姐,是我害死了他……”
林锦瑟说到这里,眼泪再也无法承受住重量,纷纷落下,大颗大颗地滚落,她捂住脸痛哭起来。
简意时哪里还不明白,她对他的好,只是把对弟弟的爱和悔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简意时的心一直下坠,坠到暗无天日的深渊,无尽的失望和痛楚,朝着他铺天盖地涌来。
她或许真的只是把他当做弟弟,可他不甘心啊,他不要做她的弟弟。
简意时捧住她的脸,掰开她的手指,让她清清楚楚地看着他的脸,“林锦瑟,你看清楚,我是简意时,不是林锦年,我要让你看清楚,记清楚,我永远也不可能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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