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滑过脸颊,有一搭没一搭的呼吸着,却不想让夏隐知道我现在在哭。我果然还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把脆弱的一面摊开在别人面前。
「我也曾经把我妈弄哭过。但当我意识到『我错了』时,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夏隐也有伤过人。
仔细一想,我和夏隐也有不少相似之处,但应该是因为我们生日只差十几天的关係吧。
原本还想着我可以在他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怎么那一天还没来临,我就已经需要他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我拿出手机,把夏隐的联络人名称改掉。
───镇定剂。
他对我来说,就像镇定剂一样。
话说,我会把铃声改成《孤独的总和》或许也是因为他。
我喜欢上他了吗?要我说,答案是no。
他在我心中的地位的确堪比男朋友,不过却比男朋友更重要。
只要他一句话,我就会马上赶到他身边───大概就像这样的感觉,但又不是爱情。
比男朋友重要,那也肯定不是友情囉。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亲情。
但我从没想过把他当成我的哥哥。即使我常常忘记他其实比我大十多天。
说「喜欢」不到位,或许……「爱」才是最正确的解释?
「欸,夏隐。」
「嗯?」
「你觉得到底是物以类聚还是同性相斥?」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了我很久。
物以类聚,我和夏隐很像,所以想一直待在他身边。
同性相斥,我和池宇平很像,所以我讨厌他。
「我也很迷惘。」他说。
我定定的望向夏隐,有种他忽然长高了的感觉。
他的双眼皮很美啊……跟廖博的眼睛是不同的感觉,但都很漂亮。
我看着他好一会,却不见他也转过来看我。
我轻轻拿掉他放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握着晃来晃去。
「谢啦。」我轻声说。
夏隐侧过头,眼睛弯成两道弧月。
「不客气。」
该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很满足吧,看到他那样的笑容。
最吸引我的居然不是酒窝,而是他那双黄金比例的眼眸。
若是我心里有一个洞,现在大约已经被填满了百分之八十。
「哎,是谁这么缺德,还把宝特瓶丢在这里?」
我皱眉,走上前去拿起一个被埋在沙里的宝特瓶残骸,其实心里早有预谋。
我用它捞了一杯海水,走回原位。
「欸,夏隐。」
「蛤?」
啪!
我把海水泼到他身上。
「喔干!」夏隐怪叫。
「哈哈哈!」我为自己的计画得逞感到开心。一看到夏隐愤怒的眼神,我立马举起左手威胁他,「你不能泼我!要是我更严重就叫你付医药费。」
「谁说我要泼你了?」他邪笑,拿走我放在一旁的手机往岸上走。
「欸你干嘛!还我!」我追上去。
他晃了晃我的手机,「回家吧。」
「还我啦!」我抢了回来。
或许对夏隐来说只是普通的翘课,但只有我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我失眠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充斥着夏隐的声音。
『不是你的错。』
『我不在乎。』
肩膀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掌心的温度……
『你觉得安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拥抱他,不论他是谁。』
别傻了别傻了,他只是安慰我而已!
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
不记得后来我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我更加喜爱秋海棠了。
它是我和夏隐唯一的默契。
俗话说恋爱中的女生智商都会下降到零,不过我没有恋爱智商就低得可以了。
亦或是,我对夏隐也有一点爱情的成分在。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片海滩,是我们离彼此最近的时刻。
后来我抢在父母回家前把旷课通知书当作金纸烧了。
我真的真的十分佩服夏隐装没事的功力,博大精深。
他与我交谈时的态度完完全全跟之前没两样。
还是他根本就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那整晚失眠的我岂不是像个白痴?虽然我智商本来就……唉,算了。
学测结束,待成绩出来已是严冬时节。
我们四个人,四所不同的大学,但都不需要指考。
只有池宇平是南部,我们三个都是北部。我和芊莉依然在台北,夏隐要去桃园。
「反正可以用手机连络啊,这又没什么。」班上大多数同学都是这样的心态。
但我可不是。
坦白说我挺喜欢这个班级的。只要想到以后再也不能每天听到林蓓芝的八卦声、廖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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