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推门板,我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小型客厅。
小巧可爱的客厅。
不要怀疑,就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客厅,大约三人大小的沙发中间围绕着一个玻璃茶几,地面上铺了一大块在高级酒店才会看到的那种奢华地毯,四周还摆放着书柜及液晶电视
学长,你是住医院还是住饭店呢?
你身体不好都是躺在病床上的啊,等到你身体好了就要出院了,设置一个客厅干什么!
给访客们泡茶聊天用的吗!
「谁?」
我还没在心中吐槽完,一个清冷的嗓音就从更里面的房间传了出来。
老实讲我并不意外学长会发现有人靠近,刚刚进房间的时候根本没有遮掩声音,更何况黑袍的敏锐观察力岂是我这种市井小民能够了解的呢?
想了想,我直接走向更里面的房间。
穿过一个短短的小通道后踏进一个比刚才更宽敞的明亮空间里,这次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豪华大床上的学长,同样让人搞不清楚作用的精密仪器插在学长手腕处,虽然脸色有点疲倦、但整体而言似乎復原的不错。
医疗班真的很厉害啊
学长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
「学」想起昏睡之前躺在怀中的冰冷躯体,胸中一哽差点就有了落泪衝动。
举步、慢慢走向病床。
在这种感觉有点像是破镜重圆、不是,是所谓吵架过后准备要大和解的感动情景下,打破我鼻酸衝动的是一句有点冰冷的话语:「站住,谁准你进来的?」
「欸?」
根据相识一段时间的经验,我知道学长现在很怒,难不成是因为我前阵子太蠢蠢到需要他来救我、所以他现在在对我发脾气?
看着眼前的学长,我傻愣在房间中央进退两难。
「学长,我之前」
让你操心了,对不起。
回想起小时候老爸常教导我:当别人在生气的时候,先道歉就是了。
我在学长四周时总是常常实践这一句教条呢
「喂,谁是你学长?隔壁房的才是席雷阿斯利安,你找错人了。」打断我的神游、顺便插话,眼前的人不耐烦的靠在枕头上,「自己学长病房是哪间都不清楚?」
「呃,是是喔?」
可是,我的学长就是你啊。
眼前的学长表情看起来很认真,学长也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注意到状况似乎不对劲后、我有点心神慌乱的试图在学长不耐烦的脸上搜寻蛛丝马跡。
这种状况下通常有三种可能:
状况一、学长在耍我玩,但学长并不是这种人。
状况二、眼前的人其实不是学长,但是我想千冬岁应该没那么无聊带我找假学长,又不是愚人节!
状况三、他就是学长本人,只是——
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这一次我注意到了,冷冷回看我的眸子里写满了陌生与隔阂。
「这次算你运气好,门边陷阱刚好故障没啟动喂,你还愣在那里干嘛?」并没有注意到我脑中乱七八糟的推理,我明显感受到了学长话语中的逐客之意。
「呃、是!对、对不起!」
四周的一切瞬间天旋地转起来,一边道歉我一边往后奔逃出病房,我的胃部升起一阵恶寒。
说不清是怎样的情感驱使我全力逃离眼前的空间,当下我满脑子只想逃离学长越远越好。
「漾漾?你怎么了?」
或许是被我慌乱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我转过头刚好看见阿斯利安从隔壁病房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宽松的外衣。
「阿利学长,哈哈,怎么办?」
可能是因为阿利学长本身让人放松的氛围,也或许是因为我的情绪非常不稳的缘故,看着阿利学长,我直接落泪了。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很难想到的结论
状况三、他就是学长本人,只是——失忆了。
「学长他好像忘记我了欸。」虽然试图以轻松的语调遮掩悲伤,但我带着鼻音的腔调却出卖了我。
而见我突然间就哭了,这次换成阿利学长的神色变得很慌乱,「学弟他你确定吗?」
手足无措的阿利学长紧张的拍着我的肩膀想帮助我稳定情绪,殊不知这个举动却让我的眼泪掉得更兇了。
「是的。」
天知道这一刻我有多希望是我会错意,可是刚刚学长的眼神完全没有丝毫哄骗成分,就事论事陈述事实的表情既疏离又陌生,那,并不是平常看着我的表情。
阿利学长将我拖进他的病房里了解来龙去脉以后,皱着眉头陪着我沉默了一小段时间。
他告诉我,学长失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大可小,既然身为黑袍、便随时携带着许多旁人无法得知的极机密资讯,那些事情需要黑袍去守护且无人能够替代,若是被遗忘了,他们将会永远消失在世界轨跡中。
由于目前不清楚学长失去记忆的部分是哪些、也不知道是暂时性失忆或是永久性失忆,所以阿利学长当机立断地决定先送我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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