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远,优莉终于停了下来。
我止不住衝力,整个人往她撞去,被她抱进怀里。
她把自己当成缓衝的坐垫,右手抱住我,摔向地上,另一隻左手,则几乎完全腐朽地垂了下来。。
「你的手……」我惊惶不已地看向那隻呈现可怕状态的手,浑然顾不了自己被她拉着跑的那隻手臂跟肩膀,痛得像是脱臼了一般。
「废掉了。」优莉撇头看了过去。
感觉上,那种可怕的枯竭乾瘪,似乎有持续向上蔓延的跡象!
「得整隻截掉才行了,不然会持续慢慢地向上侵蚀,直到把我彻底变成一具乾尸为止。」优莉看着枯竭乾瘪的左手臂,笑嘻嘻地接着说。
「截、整隻截掉!」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然这样放着让我慢慢死去吗?而且手都变成这样了,还能用吗?」她甩了甩左肩,那隻枯竭乾瘪的左手像腐朽的枯枝般跟着生硬摆动。
「对……对不起……」我忍不住感到深深的愧疚。
「起来好吗?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胸部啊?」她笑嘻嘻地说。让我想起我的手正压在某个地方。
「对不起……」我慌忙站起,又道歉。
「触感好吗?」她问,跟着站起。
我其实不记得了……但我觉得,必须点头。
「你其实应该趁机抓两把的。」优莉笑嘻嘻地说着。那种浑不在乎让我吃她豆腐的表态,让我觉得尷尬不已。
「你敢看吗?」她接着说出让我惊吓的话,下一秒,她突然用右手抓向枯竭乾瘪的左手臂,用力向下一扯!
我差点惊叫出声,看着从她的断臂处泉涌喷出的血,整个人吓呆了。
「呼……呼……帮我拿铁板板……」她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右手则使劲地压住断臂处。
「放哪?」我急忙问。
「这里。」她挺胸,表示。
我呆滞。
「快点!」她催促。
「抱歉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将手往她胸前的衣服内探去。
「抖什么?认真找!」她说,因为用右手压住左断臂的姿势,让她的胸部挤得很鼓。
「我……我摸不到……」我找得汗流浹背,额头频频冒汗。
「那么大两颗,会摸不到?」她笑嘻嘻地问,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被骗了。
我急忙将手伸了出来。
「就说你可以趁机摸两把的,怎么学不乖?」
「你……骗我……」
「哪有?我是忘记放在那里的用光了。」她笑,突然岔开右腿,脸朝盖在大腿上的裙摆望去,「这里!」
「……」我不太想再被骗了。
「快点啦!你想眼睁睁看着我喷血死掉吗?」她大声催促。
「不能再骗我了……」我说,但真的在她裙襬里的大腿上摸到了铁板板。
「你摸了好几把呢!有学乖了哦!」她笑,褒奖我。
「……」我无法否认,因为不清楚铁板板具体放在哪个位置,肯定得摸上好几把啊!
「要看吗?」她接过我递给她的铁板板,问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点头。
然后,暗自替她咬着牙,看着她用铁板板将那些残留的枯竭腐肉一片片地削掉……
「呼……呼……呼……」她将沾满血的铁板板丢掉,长呼了好几口气,额头上的汗珠冒得更多。
「很痛吗……」我问了绝对很蠢的话。
「痛死了!」她说,然后对着我笑问:「你有没有看得心疼不已啊?」
我点头。但主要是愧疚……也确实有点心疼——不管谁来看都会心里跟着疼吧?
「唉,变成独臂人了……这样我以后怎么嫁人啊?还有人愿意娶我吗……」她右手压住左肩的断臂处,唉声叹气,「小狗狗,你是不是应该负起责任啊?」
「我……」我觉得自己的确应该负起责任,毕竟她是为了救我才……
「嘻嘻,骗你的啦!我才不会衝动到为了救你就牺牲自己一隻手,那样我以后就只能用一隻手抱你了耶!」
「啊?」我吃惊,愣住地看着她。
「嗯嗯嗯……呜啊啊……嗯啊啊啊啊……」她放开摀住断臂的右手,突然绷紧全身,发出使力与痛苦的呻吟,然后便见她的断臂处赫然疾速地冒出肉芽、不断地窜出血肉筋骨,居然持续地重新生长出一隻完整的左手!
「呼……呼……呼……」她大口喘着气,额头布满了汗珠,脸色看起来有些虚脱般的苍白,「这感觉……每次都觉得……很噁心……对吧?」
她问,看着我,双眼直直地看我。
「不会。」我摇头回道,然后,欣喜大叫:「太好了!你的手长回来了!」
「不噁心?」她又问了一次,直直地看我。
「能把手重新长出来,哪里会让人觉得噁心啊!」我答,真心的!我都感动到快流泪了!
「嘻嘻,你没吓到?」她像是重新适应般,活动着新长出来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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