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对方将她的披肩长发揽起,在脑后用那支木簪束成马髻。
“我们这是在幻境中,”白文姍声音小得像蚊子,“做的一切都不作数的。”
司长川伸出食指竖在她滚烫的唇前。
“作数,幻境虽假,你我确真。我既然说要与之结发,定要许你一生,你可愿?”
白文姍伸手抚摸了下发端的柳木簪,从未戴过,有些怪异,但却并无不安。
她终于不用再掩藏自己眸内的燥热。
终于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藏匿已久的情感终究是找到了宣泄口,如滚滚黄河般汹涌澎湃而出。
“我、愿。”
白文姍将下巴放在对方的脖颈间。
轻吸一口对方身上浅淡的香火气息,指尖交错。
从此刻起,她每日每夜观望的那条溪流便有了名字。
叫长川。
暝婚
白文姍终于是知道了赤足和尚腰间那支柳木簪的出处。
她的视线落在对方的眼角。心中似有万般话语想要道出, 千般疑虑想要得到答案。
但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纪释感受到她的目光,停下脚步,撩起眼皮用深不见底的眼神凝视着白文姍。
“怎么了?”他语调微微上扬,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白文姍张了张口,话已经抵到唇齿间了,却又打了个转。
“没, 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纪释正用那张房卡将里门刷开,他手指在木门上轻叩了两下说:“这道门是桃木所制。”
他的话刚落下, 新郎景灏跟着说:“我就不进去了, 麻烦你们帮我把新娘带出来。”
新郎身后的几个伴郎都像是避之不及般, 躲得远远的。
白文姍正觉得有些奇怪,齐木楷凑到她耳边说:“桃木乃辟邪之物,一般污秽不敢轻易靠近的。”
白文姍这才明白, 隐隐觉着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来自哪里。
原来是被这桃木门所压制了。
纪释将桃木门朝里开了两扇, 瞥着白文姍说:“还是不舒服吗?”
“恩, 有一点。”白文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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