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姍再次喊了一声,仍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好像没人。”她视线落在纪释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想进入这间酒吧。
上次来也是,这次来也好。
总有种莫名的抵触感觉,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纪释鼻翼微动:“有人,我闻得到。”
他蹲下身子,摩挲了下衣袖,唤了一声长鼻豚鼠的名字:“六牙。”
长鼻豚鼠应声从对方衣袖中蹿了出来,蹬着四只腿在纪释的脚下打转。翘着长鼻好像在抱怨对方为何要吵醒它的美梦。
“好,好,”纪释揉了下六牙的脑袋,“待会给你买南瓜吃好不好。”
说完无奈地看了白文姍一眼。
这长鼻豚鼠听话乖巧,就是特别贪吃,偏偏食量还大。
不过所幸,特别好哄。
六牙听闻顿时开心地扇动着两侧的耳翼,甩着尾巴就朝着酒吧深处钻了进去。
“先前我渡化鬼童,或许他的主人已经有了感应。”纪释侧在身前说:“这里可能会有陷阱,要多加小心。六牙对鬼魑很敏感,跟着它走。”
“恩。”
白文姍应了一声,盯着六牙飞奔的身影。
她可丝毫不敢再小瞧这长鼻豚鼠,在霓虹她可是亲眼见到对方化身为一头圣象,长鼻、獠牙,足似玉柱,好不威风。
跟着纪释身后,白文姍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传递给对方:“这间酒吧的老板好像叫徐钊,具体是龙虎山的什么身份不得而知。不过齐木楷称呼他为师兄。”
她看了眼纪释,发现对方对于这个名字很是陌生,看来并不认识这个名为“徐钊”的男子。
“对了,”白文姍继续补充道,“那人的修为应该很高,他一眼就看出我这身子不是齐木楷能做出来的,已经猜测到是你做的了。”
她回想到了对方当时对纪释出言不逊。以充满藐视的“那个和尚”口吻来指代纪释。
这酒吧的老板知道赤足和尚的存在。这是一个关键的信息点。
“徐钊?”纪释淡淡重复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像是在脑海中检索这个人,随后还是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能在他记忆中留下印象的人不多,就算他见过也未必记得。
六牙在酒吧里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像是找定了方位,朝着吧台后侧顶着一处暗门“吱吱”作响。
白文姍记得那扇暗门。
当时齐木楷来这里渡灵时,就是从那道暗门下去的。
纪释替对方拉开暗门,六牙立刻“嗖”的一声飞奔了下去,一会儿就跑没了影。
白文姍朝着里面看了眼,连接的地方是旋转式的楼梯,直通地下。看不见有多深,但听六牙在前方传来的脚印声,应该不算浅。
白文姍刚往里踏了一步,却发现脚下的触感有些奇怪。低头端量了一眼,才发现楼梯台阶上布满了散落的卡牌。
是塔罗牌?
这些塔罗牌的牌面看上去很是骇人,搭配上此时这紧绷心神的氛围更是让白文姍有些惊悸,转眼将视线落在前方,不再看那些卡牌。
“这些塔罗牌上会有灵力吗?”白文姍问了一声。
纪释眼神扫了下脚下的卡牌,“或许会有,这些卡牌与符箓的原理相似,不排除有人使其进行修炼的可能。”
大道三千,借助各种法器修炼的人均有。
以塔罗牌为媒介,也是有可能的。
白文姍突然想到了那被月亮牌面中囚禁的女子。那残月下的女子眼神绝望又狰狞,像是在对着她呼救。
如若那是一名活生生的人呢?
思细极恐。
还没等白文姍细想,前方的六牙发出一声“吱”叫,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但“吱”叫只发出了半声,便戛然而止。
“六牙?”纪释眼神凝重,抬腿朝着台阶下迈去。
他放心让六牙在酒吧中乱蹿有两方面顾虑。一来,以六牙的能力一般的小鬼魑魍根本不是对手。二来呢,六牙这瑞象圣体对于污物有着天生的压制力,堪称行走的驱魔‘利器’。
可此时,纪释却明显感觉到和对方断了联系。
白文姍刚想追上去,眼角余光猛然发现从通道顶部吊下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赤足和尚身后。
“纪——”
白文姍急迫地提醒对方,可刚喊出一个“纪”字,赫然发现对方消失在了那倒吊的身影中。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张晃动的卡牌。
【倒吊人】
人呢?
就这么没了?
白文姍心悸到汗毛倒立,她刚想冲过去看个究竟,脚下却像是被什么给拉扯住了。
回神过来之时,已经被另一张卡牌中伸出的苍白手臂拉入其中。
-
“纪释——”
白文姍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身旁另外的人按着她的肩膀,手指竖在唇前慌张地给她比划着:“嘘。”
白文姍喘了好大几口气,脖颈被染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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