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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阴暗角落处,专门寻找戎装甲胄的浪人武士。
只要寻到了,立马扑着身子过去,问询别人是否认识鹤田健太。
有时被惊扰到了,浪人抽出武士刀抵在那“怪物”的身前,竟也是没吓退对方半步。
千堇问了很多人。
认识鹤田健太的人并不多。
浪人之间本就漂泊不定,交战期间更是把身份藏得好好的。白日他们是受名门贵族雇佣的武士,兵刃相见。傍晚,说不定还正坐在对面把酒言欢。不过利益驱使罢了,他们谁都不认识谁。
难得找到几名听过鹤田名号的浪人。
他们口中的答案也同千堇先前所听到的一致。
鹤田健太成婚了,听说娶的是名为“胜美”的大小姐。已经很久没有人看到他再受雇出来征战了。
应该是已经安顿了下来。
问了几天之后。
千堇也就消停了,不再出现在街道上,而是蹲在后巷的那口枯井前,整日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白文姍将偷偷藏起来的白面馒头用黄纸包好。
趁着老板娘不注意,假装出去打水,绕到了后巷中。
“千堇姐姐,吃点东西吧。”
白文姍尽量模仿着梨花的语气,将白面馒头递到对方的面前。
千堇没有伸手接。
只是歪着头看着她。
“梨花酱,”千堇眼睛转动,面向巷子的另一侧,“你知道那条河之外是什么吗?”
那条河?
白文姍反应了过来。
整个花柳街被一条宽约数十尺的护城河给团团围住,供给整个城市水源的同时,也将里面的人限制其中。北侧则是陡峻的岩坡,没人能翻越而过。
能与外界相联系的,只有那道跨越河流的石板桥。
这也是花柳街的游女小厮不敢逃、也逃不了的原因。
石板桥上日日夜夜守着武士,没有人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这和白文姍刚来吉原时所见到的现代歌舞伎町构造是相似的,只是歌舞伎町已经因为科技的发展,将那岩坡推平了,城市朝着北向又发展了好几公里,一路灯红酒绿。
千堇继续述说:“河道之外,是自由。”
梨花是她在金兰屋中最亲近的人,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前来,千堇的话变得有些多了起来。
“自由?”白文姍心神一动,千堇是否话里有话。
难道突破幻境的关键就在于那座桥?跨过那座桥就能破开幻境苏醒过来?白文姍强忍着心悸颤动,继续听对方说话。
“我六岁就被卖到这花柳街,”千堇说,“至今已经十余年了,竟是一步也未踏离过。我都有些忘了,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是这番金迷纸醉。”
“说起来也可笑,”千堇低笑一声,“鹤田君怎么可能娶我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千人侵万人辱的游女,他又怎么会看得上我。”
她言语卑贱:“我居然也是信了,好笑。”
振袖火事
千堇朝着地上那摊积雨舀了一掌水, 拍打在手臂之上揉搓着。
“真是肮脏,”说完鄙夷地盯着被自己揉红了的皮肤,“梨花酱, 你说我为什么这么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千堇的皮肤因为长期没有得到清洗,的确藏污纳垢, 不免有些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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