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他觉得这人实在是不太会安慰人,这四个字都是全部功力了。
但他还是莫名安心下来,把被子分给他一半,委屈地说:“他也太欺负人了。”
“之后怎么也得给他一拳。”
江策应声:“嗯。”
霍言得寸进尺:“两拳。”
“嗯。”
“三拳!”
江策好笑,把他拉进怀里:“知道了,揍得他满头包,你打不动我来代打。”
“睡吧。”
霍言这才勉强闭上眼睛。
……
此时,安保监控室。
严亦诚坐在数百个屏幕前,喝了口齁甜的奶茶。
——平日里,他都喝咖啡,但无人知晓的时候,他喜欢喝点和平时不一样的。
在他身后,今夜负责值守的安保人员背手而立,像最忠诚的士兵。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着游淼淼走进江策和霍言的房间,又看着他们抬着游淼淼送回去。
他眼中兴味正浓,像观赏一幕留白过多的默剧。
是他们被他留下的暗号惊吓,意识到危险对同伴动了手吗?
他毫不掩饰恶意的猜测,说不定他们已经把人杀了,正要趁夜逃走。
下一秒,他看见江策扛着一床喜被走了进去。
再过一会儿,江策和霍言搬着一床白色的被子走了出来。
严亦诚:“……”
他久久没有动作,脸上出现了久违的迷惑。
他们在做什么?
用红被子掩盖血迹?
他安静了片刻,哼笑一声:“可真让人意外啊,祸言。”
第二天一早。
霍言难得没有赖床, 几乎是江策一拍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要走了吗!”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撸起了袖子,“我去隔壁搬六水!”
要不是江策看他眼底一片清明,完全没有困倦模样, 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一夜没睡。
两人才一开门, 就看见门口忙碌的众人。
霍言迷茫地拉了把路过的保洁阿姨:“阿姨, 在忙什么呢?”
阿姨笑了一声:“大少爷不是要跟你们一起走吗?我们在准备要带走的东。”
她边说着,边抱着东西匆匆往前走,热情招呼,“你们稍等一会儿, 不要着急!马上就好!”
霍言茫然站在了门口。
隔壁的房间门也被打开, 周寻打着哈欠走出来:“怎么了?”
他疑惑地看江策一眼,“咱们这么急着走呢?”
他还以为现在就要走是江策的主意。
霍言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方超呢?”
“没见着啊……”周寻伸着懒腰, “六水呢?咱们寝一向他起得最早啊,怎么这会儿还没动静呢?”
霍言心虚地望了望天, 尴尬地说:“可能、可能……难得睡到这么软的床,睡得比较熟。”
他煞有介事地说, “婴儿般的睡眠。”
周寻疑惑地眯起眼:“啊?”
江策已经打开了游淼淼的房门, 周寻还在问, “咱们是不是得先敲个门啊?”
他跟着进去, 先是被六水床上的喜被震慑了一瞬, 结结巴巴地说:“啊这, 这被子怎么在这呢?”
江策深深看他一眼:“你知道这被子?”
周寻立刻收回目光,舌头打结:“我不到啊——”
“就觉得这好像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他们没收敛声音,床上的游淼淼眉头紧拧, 挣扎着摇晃掀开了点眼皮。
江策走到他床边,他还没来得及张口, 江策又把呼吸器按了上去。
游淼淼两眼一翻,再次昏昏沉沉睡过去。
周寻嘴巴微张:“……”
他好像目睹了什么杀人越货的现场。
江策回头打量周寻一眼,他身材和一般人比起来还算强健,是他们宿舍四人里看起来最有力气的。
江策满意地一点头:“背他。”
周寻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异议:“好嘞。”
他在江策的帮助下把游淼淼背到了背上,才压低声音问,“一会儿他们问起来怎么说?”
霍言眼睛一转,小声回复:“说超哥恶作剧把早餐奶换了二锅头六水喝高了?”
江策:“……”
周寻琢磨了一下,点头:“行。”
江策没忍住看他一眼:“能行?”
“虽然六水不可能闻不到酒味那么傻,但他们也跟六水不熟啊。”周寻已经迈开了脚步,嘿嘿笑了一声,“反正超哥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什么事儿啊?”方超还穿着那身松松垮垮的睡袍,脑袋上头发翘起,一副半梦半醒的梦游状态,“咋啦我?”
周寻把计划跟他一说,他十分仗义地就把锅背上了,一挥手:“哦,行!”
“为了演得更逼真,我一会儿偷俩二锅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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