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精致餐盘及大餐,冒着气泡的香槟,花瓶中的向日葵,坏了许久的次卧的小灯圈也已经修好,散发着暖色调的光芒。
谢承礼忐忑地看着她。
尤枝抿紧了唇,良久故作不经意地挣开谢承礼的手:“我先去洗手。”
说完朝洗手间走去。
谢承礼仍站在原地,目送着洗手间的门关上,他唇角的笑也逐渐散去,失落与迷惘充斥着他的双眼。
今天一整天,即便是和客户开会时,谢承礼的心情都是雀跃的。
因为她说,她要带他一起去她公司的庆功宴。
这意味着,她终于愿意将他们的身份公之于众。
他想,这样的日子总是值得庆祝的。
所以,忙完工作,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布置。
这间老房子里老旧的东西太多,他便一样一样地修理。
事实上,他布置得不止这些,还有一个废弃的工厂。
然而,等他惴惴不安地接她回来,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啪嗒”一声,洗手间的门开了,尤枝走了出来,神情仍是淡淡的。
整个晚餐期间,尤枝的话都很少,甚至连目光都很少落在谢承礼身上。
她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怕一对上他的眼睛,就忍不住问他关于许冰的事情。
可问完了之后呢?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做。
夜深了,谢承礼去洗澡,尤枝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看着里侧的墙壁。
直到卧室的灯被人关上,尤枝的双眸才微微动了下,她知道是谢承礼。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躺在她的身侧,过了很久,他微微抬手,像之前那段时间一样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身,下颌落在她的肩头,轻轻地蹭了下。
尤枝的身体一僵。
谢承礼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冷漠,仍紧抱着她,声音沙哑:“明天你要去同学聚会吗?”
尤枝顿了顿,想到他今早说的,这几天二人可以好好地待在一块过二人世界。
她应:“嗯。”
谢承礼的眼神暗淡下来,过了一会儿强打起精神:“那……我送你去?”
“……”尤枝这次沉默下来。
谢承礼拥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脸颊埋入她的发间:“是今天去了墓园,心情不高兴吗?”
他在为她找着借口。
尤枝睫毛微颤。
“还是我刚刚不该在你同学面前出现?”谢承礼在找着自己的原因。
他想,她现在还没有承认他,他刚刚也许……不该冒然出现。
尤枝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看着墙壁:“谢承礼。”
“嗯。”谢承礼几乎立刻应。
“你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吗?”
谢承礼抱着她的手凝滞了下,良久唇动了动,却最终将自己埋入她的后颈。
他善察人心,对她态度的转变有很多的猜想,也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
想坦诚他的卑鄙、自负、不安、不择手段,可是,这些在可能失去她的巨大威胁下,他说不出口。
这一晚,清醒的两个人,都再没有说话。
第二天的天气有些阴沉。
尤枝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坐起身发了一会儿呆,便开始换衣服,简单收拾了下走出卧室。
谢承礼正在布置早餐,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头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弯了弯唇:“起来了?吃早餐……”
他的话,在看见尤枝手里的包时愣住,许久哑声问:“聚会不是下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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