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
许冰还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朝这边走,眼中满是担忧。
身后不远处,站着神情复杂的程意和那个摄像。
“谢先生,枝枝怎么样了?”许冰走到谢承礼身前,焦急地问。
谢承礼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
许冰顿了下,解释:“我刚从机场过来,给枝枝打电话打不通,听同事说她来了医院,就直接赶过来了。”
谢承礼冷漠地“嗯”了一声:“急性阑尾炎。”
许冰勉强松了一口气:“麻烦您了,谢先生。”说完抬手就要接过尤枝。
谢承礼的表情微紧,面无表情地垂眸睨着他,没有动。
怀中的尤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手臂也动了动。
谢承礼一愣,垂眸看去。
下一秒,他清楚地看见,尤枝伸手,轻轻地抓住了许冰的袖子。
司机已经回来了。
许冰道谢后抱着尤枝去了病房。
谢承礼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走廊转角,神情无波无澜。
程意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午两点的飞机,要晚点了。”
“还走不走?”
谢承礼没有动,过了很久扯了下唇角:“为什么不走?”
程意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最后看了眼走廊,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却在路过洗手间时进去了一趟,再出来时,人已经和平时没有两样。
只有身上的西装外套不见了。
尤枝的阑尾炎手术结束, 人清醒过来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独立病房不算很大,窗台上放着两盆绿植, 一旁有一张双人沙发,沙发旁还有一个黑色的二十寸行李箱。
刚过了麻醉, 尤枝的脑子还有点懵,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许冰的行李箱,他从秦市回来了。
尤枝怔忡地盯着行李箱许久,病房门从外面推开了, 两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看见尤枝睁着眼睛, 笑着说:“醒了?”
“你男朋友刚刚出去不久,说是给你请假去了。”
尤枝动了动唇, 想要解释许冰不是她的男朋友, 可没等她开口, 护士填完手上的单子便离开了。
门并没有关严,还能隐约听见二人对话的声音。
“……真不知道哪个有钱没地儿花的,把那么贵的西服扔洗手间垃圾桶了。”
“听说是基顿手工定制款,护士长已经放失物招领处, 保守估计都要这个数。”
“这么贵?啧,这得有钱到什么地步。”
“……可能衣服脏了吧, 这种程度的有钱人, 不都有什么重度洁癖……”
声音越来越远。
尤枝想到半晕半醒之间靠着的那个胸膛, 以及醒来看见的那件西服外套,眼神微暗。
脏了啊。
这时, 窗外蔚蓝的天空飞过一架飞机,在云上穿行出一道白线。
尤枝看着那道白线, 许久垂下眼帘。
不知多久,病房门再次被人轻轻推开,尤枝循声看过去,许冰站在门口,看见她睁着眼睛愣了愣,旋即温和地笑:“醒了?”
他的嗓音很轻柔,而后走到病床前,顿了下将她微乱的头发整理到脸颊旁:“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医院养身体就好。”
尤枝感激地笑笑:“谢谢你,许冰。”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厉害。
许冰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蘸着湿了湿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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