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那晚给你打电话的那个?”
尤枝神色一僵,许久抿了抿唇:“……不是。”
尤枝到底还是和林倩一块去了室外的跑道。
参加负重跑的多是年轻男女,又是第一场赛事,因此跑道四周格外热闹。
尤其比赛起来,四周到处都是加油声,让尤枝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大概半小时的时间,许冰便比完了,得了第二,第一名是个大四实习生,听说还是校篮球队的。
许冰边擦着汗边朝这边走,林倩飞快地塞给尤枝一瓶水。
尤枝刚想说什么,许冰已经走到跟前,看着那瓶水:“给我的吗?”
尤枝转头看向林倩,后者耸耸肩。
尤枝无奈,将水递给许冰,安静地说了声:“恭喜。”
“谢谢,”许冰笑开,将毛巾扔到一旁的座椅上,接过水喝了几口,玩笑道,“不服老不行啊。”
林倩在一旁安慰:“没事,许主管,你比他帅啊。”
许冰一愣,看了眼尤枝:“是吗?”
尤枝尴尬得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中,胡乱地点点头。
刚巧有人叫许冰过去,尤枝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许冰刚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尤枝跟前:“对了,尤枝,室内攀岩和两人三足都在下午,如果你有不了解的,可以一起。”
尤枝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心中有些感触,点点头应了下来。
“怎么样?”林倩看着许冰离开的背影,感叹道,“多适合当男朋友啊。”
适合。
尤枝怔了怔。
是啊,的确很适合。
可她的脑子里却难以克制地冒出另一道身影,西装革履,俊美无俦。
谢承礼适合吗?
无疑是不适合的,最起码,和她不适合。
即便他们现在维持着“床伴”关系又怎样?
连她自己都觉得,他们是没有任何未来的。
尤枝的神色逐渐淡了下来:“林倩姐,我们先去休息吧。”
下午时,尤枝并没有找许冰,只安静地在场外热着身。
室内攀岩有六组,男女各三组。
许冰在第一组,尤枝原本在女生组第一组,但想了想和同部门的一个女同事换了一下,换到了最后一组。
岩壁高约十米,是室内成人攀岩里较高的高度。
岩点无规则地遍布在上面。
尤枝只在大学时和舍友一块玩过矮些的攀岩游戏,十米的看着不高,可当人真的攀爬上去,只怕是另外的感受了。
所幸有安全绳保护,加上团建更多的是锻炼同事的协作和个人的勇气,不会太过严苛。
轮到尤枝时,她先试了试安全绳,很牢固,且紧紧地随着她的肢体移动,安全感十足。
看来一下小组成绩,尤枝便直接开始攀爬起来。
开始五米还算轻松,可是再往上,岩点开始平滑,触脚点的距离也更远,尤枝开始吃力起来。
可听着下面林倩和其他人的加油声,她竟然真的热血起来,一米一米稳步往上爬……
体育馆一角,一人随意地站在那里,颀长的身姿透着清冽的矜贵感,臂弯上搭着手工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金丝眼镜下,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不远处岩壁上攀爬的女人。
七八天没见,她的脸色倒是挺好的,穿着运动服,扎着高马尾,像个大学生。
此刻大概因为吃力,她的脸颊已经涨红,鼻尖和额角也冒出了汗珠,却仍不服输地往上攀爬,倒是比平时的她要更充满生机与斗志。
谢承礼轻笑一声,没想到她还挺在意输赢。
下秒他蹙了蹙眉,这一幕让他想起去年平安夜发生的事。
那晚锦市下了雪,他带着尤枝和几个朋友聚了聚,尤枝送了他一件圣诞礼物,是一对银蓝色向日葵形状的袖扣。
她似乎很喜欢向日葵,出租屋的杯子、拖鞋,甚至抱枕上都是向日葵的图案,电视桌上的花瓶,也总时不时插上两束向日葵。
袖扣并没有多么贵重,他当时也是一时兴起,直接戴在了袖口。
那晚的尤枝显而易见的开心,弯着眉眼看着他,却又在迎上他的视线时,飞快地收敛了起来,低着头,可唇角的弧度依旧出卖了她。
回去格泰时,车堵在了路上。
锦市平时堵车,动辄堵一两个小时也是家常便饭,更何况那天是平安夜。
张叔说,没有两个小时估计通不了。
也是在这时,尤枝转头看向车窗外,良久轻轻地说:“谢承礼,我们骑单车吧?”
谢承礼转过头,一排蓝色的单车停在路灯下的雪地上,偶尔有牵着手的情侣笑闹着走过。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第一次和一个女人一起骑着单车,在路灯下慢悠悠地前行。
直到雪花又洋洋洒洒地飘落时,尤枝说:“我们比赛好不好,谢承礼?”
那晚,她也像今天攀岩一样,累得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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