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友好。
郁承晏很快意识到什么,求生欲满满地保证道:“你放心,你是我亲弟,忻棠她再好,我也不会横刀夺爱的!”
“你就是想夺也夺不了……”郁韫林收回视线看向电脑屏幕,一边敲着修改意见,一边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她是独身主义者,奉行‘智者不入爱河’。”
郁承晏不以为意地笑,“那都是拒绝追求者的借口罢了!”
郁韫林停下敲键盘的手,重新把视线投向郁承晏。
“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什么主义都得靠边站!”郁承晏说着冲郁韫林抬了抬眉,意有所指地问道,“你说是吧?”
他说的没错。
在遇到忻棠之前,郁韫林也认为自己是独身主义者。
可谁能想到,后来他竟会厚着脸皮让忻棠答应自己“分手就结婚”呢?
郁韫林自嘲地笑了笑,放眼远眺,视线落在湖边那道纤瘦的身影上。
却听郁承晏说道:“韫林啊,这追女人,跟研究数学是一个道理,也讲究方法和技巧……”
郁承晏跳下吊床,端出老司机的姿态,一边朝帐篷走去,一边语重心长地“指点”道,
“要是跟个愣头青似的,遇到问题不知道想办法解决,等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郁韫林原本漫不经心地听着,可当那句“跟别的男人跑了”传入耳朵时,他眸光一闪,脑海里蓦地跳出佟琛的脸来。
他的目光追随着郁承晏渐渐走近的身影,眼底露出明显的求知欲,“什么方法?”
郁承晏没想到智商过人的学术大牛也会有向自己请教的一天,忍不住卖起了关子,“这方法可太多了……”
他走到长桌前,单手撑着桌沿,从果盘里拣了颗樱桃放进嘴里,“唔,好甜——”
说着就端起果盘送到郁韫林面前,问道,“你要不要?”
郁韫林正想拒绝,又担心他吃起来没完,便把整个果盘都接了过来,随手放在一边,然后默不作声地盯着郁承晏,用眼神催促他继续往下讲。
郁承晏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郁韫林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
看来是真的陷进去了……
郁承晏弯起唇角笑起来,又在郁韫林无声的注视下,收起笑,继续往下说道:“这方法虽然多,但对你这种母胎lo来说,只要记住一点就够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加重语气强调道,“一定、要投其所好。”
郁韫林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深精妙的言论来,结果只是如此浅显的道理,兴致顿时大减。
他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即唤醒息屏的电脑,继续看起论文来。
郁承晏接着说道:“这追女朋友跟养孩子没什么区别,就拿惜惜来说,你不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让她吃些不喜欢吃的、做些不喜欢做的,那样她会喜欢你才怪!”
郁韫林听着听着,滑动触摸板的手指忽然顿住,眼前紧接着浮现出之前让忻棠写研究报告时的情景。
每次她都苦着一张脸,愁眉不展地说自己最怕数学、写不来研究报告,可他总是不当一回事,还严格要求她必须按时完成……
想到这里,郁韫林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
午后,日头渐盛。
忻棠和惜惜在湖边玩了小半个钟头,一旁的小水桶里已经装了不少小鱼小虾。
惜惜的小脸也被晒得通红,满头都是汗。
忻棠拿手帕替她擦了汗,见她有些困乏,便抱她回去午睡。
结果在半道上,小姑娘就趴在她肩头睡着了。
郁承晏早就让人在杉树林的空地上搭好了帐篷。
忻棠径直抱着惜惜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帐篷里,又替她盖好小被子,正打算离开,却听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姐姐。”
小姑娘闭着眼睛,看着像在说梦话,可小手却紧紧地攥着她的衣服不放。
忻棠的心霎时间软成了一滩水。
不忍心就这样离她而去,忻棠侧身躺下,打算等她睡得安稳些再走,结果等着等着,自己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傍晚了。
惜惜还在睡。
忻棠轻手轻脚地出了帐篷。
外头静悄悄的,除了那个坐在米白色遮阳天幕下的男人,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依然戴着帽子和口罩,腰背挺得笔直,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神情十分专注。
望着男人的侧影,忻棠的心底莫名有些不忍。
她犹豫片刻,抬脚走过去,轻唤一声:“郁教授。”
男人侧头看向她,“睡醒了?”
大概长时间没有出声,他的嗓音有点哑。
“嗯。”忻棠坐到他右侧的椅子上。
太阳已经西斜,微醺的风从身侧飘过,吹乱脸畔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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