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沉肃,眸光坚定,一字一句,如承诺般慎重而清晰。
忻棠望进他的眼底,感觉胸膛里那颗孤零零的心像是被一汪温暖的泉水包裹住了,心里头暖暖的、涨涨的。
眼眶一阵阵发烫,又想哭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她想告诉他,自己其实没那么弱,她不想依赖他,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他们只是限时一个月的假情侣而已,要是习惯了他的帮助,等他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可不等她开口,郁韫林就抚了抚她的发丝,温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紧急联系人,你要把我记在手机里,更要记在心里。”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勾起她心底阵阵异样的感受。
脑子里那些理智的想法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鼻头一酸,眼泪就这样滚出眼眶。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像今晚这样,在旁人面前无所顾忌地哭了。
她觉得丢脸,垂下脑袋,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郁韫林没听清,低头把耳朵凑到她面前,追问道:“你说什么?”
他离得实在太近了,他鬓前的碎发甚至碰到了她的脸。
她向来不喜欢和人靠得太近,特别是男人。
她本该避开,可她却没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弯着脖子,任由他的头发在自己皮肤上留下细细痒痒的触感。
淡淡的青柑香飘进鼻端,她抽了抽鼻子,稍稍抬高音量,对着身前的男人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还没吃晚饭,肚子好饿……”
她的嗓音绵绵软软,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郁韫林怔愣一瞬,随即翘起唇角无奈一笑
——难得一腔热忱,结果被一声“好饿”打得七零八散……
——
深更半夜又下着雨,忻棠没让郁韫林出门买吃的,郁韫林只好给她煮了碗泡面。
他别的不会做,泡面倒是煮得香。
当然,也可能是忻棠实在太饿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碗泡面便见了底,接着又吃了郁韫林切来的半个羊角蜜,这才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肚子。
郁韫林给她脚上换了个冰袋,帮她盖好被子,然后熄了灯。
整间卧室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夜灯照亮一角,他立在床边,俯身交代:“我就睡在隔壁,有事喊我。”
黯淡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忻棠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能感觉到其中的温柔。
就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她点点头,翘着唇角回了声:“晚安。”
“晚安。”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离开。
关门声落下之后,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忻棠唇边的笑意也跟着消失。
脚踝承受着冰与痛的双重折磨,心里又惦记着幼儿园孩子们的事,她辗转难眠。
直到天快亮才勉强睡去。
但又很快被噩梦惊醒。
灰蒙蒙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忻棠动了动扭伤的那只脚,比起昨晚,痛感减轻了不少,她解下已经融化的冰袋,掀开被子下床。
拖着受伤的脚慢慢走出卧室,只见对面的两个房间都开着,一间是书房,一间是衣帽间,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有轻微的响动从厨房传来,想是郁韫林在做早饭。
忻棠朝那边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却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昨晚她被郁韫林从浴室门口直接抱进了卧室,没有留意客厅的摆设,此时一看,不由地惊讶。
他的客厅里没有家家必备的沙发和电视,只有高达天花板的大书柜,柜子里塞满了书,占据整整一面墙。
与书柜之相对的那面墙则安着一块超级大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她看不懂的方程式。
书墙与黑板之间的宽敞空间里,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上面摊着四五本大部头,一沓沓稿纸散在桌上,一眼望去,全是他的笔迹,虽然深奥难懂,却如艺术品般让人赏心悦目。
果然是数学大牛,连家里的空气都充满了学术的味道……
只是昨晚他说睡在隔壁,可隔壁哪有睡的地方,连张沙发都没有,难道……
在客厅看了一个通宵的书?
半夜三更陪她折腾一通,最后连床都贡献出来,真够难为他这种作息规律、到点就睡的人了……
忻棠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望着那满桌的书和稿纸,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浓浓的歉疚来。
她抿了抿唇,转身往厨房走。
厨房的玻璃移门关着,穿着深蓝色家居服的男人正站在燃气灶前,手里拿着一把锅铲,正垂着头盯着地平底锅里的东西。
“郁教授。”忻棠敲了敲玻璃门。
门内的男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对上她视线的一瞬立即放下锅铲过来开门,“这么早就醒了?脚好些了吗?”
说话间朝她脚上看去。
“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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