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出来,永远是一种勇敢的举动。”
这不是《男孩、鼹鼠、狐狸和马》那本书中的话吗?
这话对忻棠来说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能立马说出它在书中的第几页。
她呼吸一滞,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般,飞快地扭过头,直直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男人的眼底映着暖橘色的灯光,犹如一汪被月光照亮的湖水,漾着柔和的碎光。
她通红的眼眶里还含着泪,心脏跳得又急又快,她睁圆了眼睛,眼底满是惊讶和期望,却又害怕自己空欢喜一场,就这样微张着嘴,定定地无声地瞧着他。
他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与她对视着,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那本书上还说——寻求帮助并非放弃,而是拒绝放弃。”
忻棠听到这里,热泪控制不住地涌上眼眶,模糊的视野里男人的脸与记忆中的少年完美重叠。
她弯起唇角笑起来,嗓音却已哽咽,“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注:带的句子摘自《男孩、鼹鼠、狐狸和马》
虽然这句话没头没尾, 郁韫林却听懂了。
近在眼前的那双杏眸里汪着晶莹的泪,欣喜的笑意闪烁其中,那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他心头一动, 下意识地就要承认。
可刚张开嘴,忽然想到什么, 又生生忍住到了嘴边的话, 转而问道:“什么?”
忻棠眼底的笑意倏地凝住。
她微仰着脸,一瞬不瞬地瞧着面前的男人, 失望的情绪涨上来,又被她迅速按下去。
她想, 一定是自己没表达清楚。
而且事情过去那么久, 他说不定早忘了。
于是轻轻抽了抽鼻子, 提醒道:“您说的那本书是《男孩、鼹鼠、狐狸和马》对吗?九年前, 有个哥哥曾经送过我一本。那个哥哥帮过我很多……所以——”
忻棠望进郁韫林的眼里,满怀希望地问道, “您是……他吗?”
郁韫林避开她的目光, 薄唇微微翕动两下,随即重新对上她的视线,不答反问:“忻棠,我也想帮助你,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这话在忻棠听来,便是否认了。
失望的潮水漫上心头, 她扬起的唇角缓缓拉平, 继而耷拉下去。
外头的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 忻棠靠上床头, 默默垂着眼帘,细白的手指捏着胸前的薄被,良久才缓缓开口,
“今天下午我去幼儿园上了一堂烘焙课,结果课上有一小半孩子在放学后出现了食物中毒的症状……”
郁韫林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面色一凝,问道:“那另外一大半孩子呢?”
“在我跟园长助理分别之前,没有收到其他孩子生病的消息。”
郁韫林抿起唇角,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而且我也吃了孩子们做的蛋挞,可到现在还好好的……”忻棠看着自己的手,视线却没有焦点,声音越说越弱,“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郁韫林望着她柔弱的侧脸,敛眉问道:“所以……幼儿园和家长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了?”
忻棠摇摇头,言简意赅地把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略去了自己被家长们围攻的场面,也没说被人推倒,只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恰好撞到身后的人,打翻了那人手里的热馄饨……
话音落下之后,久久没有听到身侧之人的回应,忻棠扭头看向他,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很糗……”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男人突然开口,一双乌沉沉的的长眸盯着她,漆黑的眼底似有浓烈的情绪在涌动。
忻棠被他问得一愣,唇边的笑意跟着僵住,但又很快恢复如初,“一点小事而已……对了,您今晚不是回老宅吃晚饭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试图转移话题,郁韫林却揪着前头的事不放,
“这怎么会是小事?
要是碰到不讲理的家长对你动手怎么办?
要是你跌倒时后脑撞到尖锐的物体怎么办?
要是站在你身后的人手里端着一杯刚刚烧开的滚水又该怎么办?”
男人嗓音低哑,语气一句比一句激烈,狭长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双眼,大概因为激动,眼尾泛起一抹淡红。
忻棠懵了。
自从认识开始,他就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满脑子都是想不完的数学题,就连吃饭、走路都沉浸在自己的数学世界里,好像这世间没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他。
可现在却为了那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紧张担忧,实在有违他的性情。
忻棠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可她独来独往惯了,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她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您这是在诅咒我吗?我福大命大,才不会那么倒霉呢!”
郁韫林瞧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双英气的长眉深深蹙起。
他默默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等心底那些后怕渐渐褪去,才沉沉地叹了口气,随即侧身坐到床沿,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直视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