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挤上一层香滑的奶油,从上到下挖一大勺送进嘴里
——再也没有比那味道更能治愈人心的了。
忻棠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忽然听走廊那头传来轻微的响动,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透过朦胧的泪眼,只见对面的大门打开,一个身姿高挺的男人从里头走出来。
距离有点远,男人的脸在廊道淡白的顶灯下晕成模糊的一团,可他那身简单的白衣黑裤,以及那不急不缓的步调,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忻棠的心猛地一跳,睁圆了眼睛,愣愣地瞧着他越走越近。
“你怎么了?”他停在她身前,俯身问她。
她眨了眨眼睛,瞬间清晰起来的视野里,她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那双凝望着自己的修长黑眸,透着明显的关切。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
是他吗?
他是他吗?
她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可喉头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仰着头,怔怔地望着他,眼眶酸得发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眼前的脸又变得模糊起来。
她是在做梦吗?
她一定是在做梦。
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出现。
那么,希望这个梦,能够做的久一点……
郁韫林见忻棠愣愣怔怔地瞧着自己,纤瘦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隐在墙角的黯淡光影里,一双通红湿润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黯淡空洞,像丢了魂。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和九年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儿如出一辙。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眉头拢起,低声问道:“为什么坐在这里,没带钥匙吗?”
可不知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她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汩汩地涌出来,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汇在一起,滑过毫无血色的面颊。
她的头发散乱地披着,右边那一半不知道沾了些什么,一缕一缕看着油腻湿亮,而那侧的白底黄色条纹衫上,也染着大片浅褐色的污渍。
郁韫林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明明傍晚从他办公室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就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
丝丝缕缕的痛楚像藤蔓缠住他的心房,他抬手将她额边的乱发轻轻理到一侧,然后蹲下身子,拉住她环在腿上的手,低哑的声线带出从未有过的温暖语调,“忻棠,跟我回家。”
作者有话说:
【】中的句子摘自《男孩、狐狸、鼹鼠和马》
忻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身的, 又是怎样用那只扭伤的脚跨进郁韫林家门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浴室的喷头底下。
温热的水流哗哗地淋下来, 打湿脏污的头发, 流到肩颈上,激起一片火辣辣的痛, 与受伤的脚踝一起刺激着她的神经。
忻棠咬牙洗完, 披上郁韫林之前给她的浴袍一瘸一拐地走出浴室,正巧见郁韫林提着两个大袋子从玄关进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彼此都愣了一下。
忻棠下意识地拢了拢浴袍领口。
这浴袍是男式的,穿在她身上好似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下摆拖到脚跟, 袖子长出老大一截, 领子也松松垮垮的。
郁韫林看出她的局促, 垂下眼帘走到她面前,将右手的袋子递给她, “去换一下吧。”
忻棠双手接来, 低头看去,见里头装着女式睡衣和一次性内裤,脸颊蓦地一红。
她咬了咬唇,声如蚊吶地道了声谢,转身往浴室去。
却被郁韫林叫住,“浴室太滑,还是去卧室换吧。”
忻棠犹豫一瞬, 正打算婉拒他的提议,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被他打横抱起。
身体骤然腾空, 她吓了一大跳,等反应过来,慌忙说道:“我自己能走的……”
她脸颊绯红,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抓着滑开大半的浴袍交领,小幅度地挣了挣。
“别动。”男人双臂一颠,将她抱得更紧,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
顶灯自动亮起,他把她放在床沿,温声交代道:“换好了叫我,我帮你处理一下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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