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棠边想边坐到男人对面的空位上,对方却没察觉。
她清了清嗓子,稍稍提高音量叫了声:“喻老师。”
对面的男人笔尖一顿,随即抬起头来。
视线相触的瞬间,忻棠微微一愣。
只见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脸部的线条利落明朗——
简而言之,那是一张在娱乐圈都十分罕见的、兼具皮相与骨相的高级脸。
难怪他那么自信,非要自己和他见上一面,原来长相如此出众。
可忻棠不是颜控,更何况这张脸的背后,是个超级自我还爱告状的灵魂。
她不偏不倚地对上男人的视线,隔着透亮的镜片,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十分淡漠,想是之前被她拉黑了心里不爽。
忻棠没理会他的情绪,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答应大姨来见你,是想当面告诉你,我最讨厌自视过高、爱告黑状的人,而你,精准地踩在了我的雷点上”
隔着一张方桌,清隽的男人眉心轻蹙,紧抿的薄唇张开,似是有话要说。
忻棠赶在他出声前,抬手阻止道:“所以,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别浪费我的时间”
她正理直气壮地说着,身侧忽然冒出一道大嗓门:“郁教授!”
忻棠话音一顿,循声看去,就见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到桌边,冲着斜对面的男人抱歉地笑,“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忻棠:“?”
这人不是高中补习老师吗?怎么变教授了?
忻棠一头雾水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将旋上笔帽的钢笔搁在那张写满高深公式的稿纸上,抬眸看向来人,温和有礼地说道:“陈老师,是我来早了,您叫我韫林就好。”
忻棠越发懵了。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很快会走,所以又约了别人,还是
她找错了人?
不应该啊,戴眼镜、穿灰衣、做数学题明明每一条线索都对上了。
忻棠的脑子有点乱。
却听那陈老师说道:“这餐厅是我女儿帮我订的,说是什么、呃,网红餐厅没想到这么嘈杂,要不我们换一家?”
郁韫林却不介意,“这个时候去哪里都一样。”
“也是,那我们将就将就”陈老师这才坐下来,随即打量了忻棠一眼,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郁韫林偏头,微凉的视线落在忻棠的眉眼间,不带什么情绪地回道:“不认识。”
忻棠:“”
陈老师微微一愣,随即了然地笑:“韫林还是和读书时一样,深受小姑娘喜欢啊!”
——
明明是去拒绝人的,却被当成了搭讪的花痴
忻棠顶着一张大红脸,逃也似地出了餐厅。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脸上的热度越发明显。
她掀起面包服后头的帽子,低着头一路疾走,直到地铁站近在眼前,才猛然想起,自己把那“戴眼镜、穿灰衣”的“正主”给忘了!
她当即刹住脚步,刚打算往回走,脑海里就浮现出餐厅里的那一幕。
那大型社死现场只要稍微回忆一下,就尴尬到令人窒息。
要是回到餐厅,再碰到那教授
光是想想,忻棠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立刻打消回去的念头,迈开双腿大步往地铁站走,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那“正主”解决掉,以后只怕会更麻烦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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