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对着晓月发脾气,“你们就是这么伺候姑娘的?让姑娘着了凉怎么办?”
晓月赶紧跪下来认错,她以为相爷找二姑娘有急事,这种事情她又不常办,她平日里连书房都进不去,自然猜不准郗重的心思。
“没事,我手里拿着手炉呢,没着凉。”乔微也没责怪晓月的意思,对着她道:“你先下去吧,我和父亲有事情商议。”
晓月感激地看了一眼乔微,还是二姑娘心慈,她说是相爷的大丫鬟,在外面听着风光,实际上相爷身边真正得用的只有安北这些小厮,要不然就是几个管事,她实在是排不上号,更摸不准郗重的心思。
今日要不是二姑娘,她估计以相爷的脾气,她怕是要挨好一顿罚。
郗重也不是爱对下人发脾气的性子,女儿这么说了他也没扫女儿的面子,等人出去了,才叹了口气道:“我忘了你的习惯,这般爱洁,也不知道随了谁。”就是已经是贵人的大女儿,也没小女儿这么讲究。
乔微没打算就此事和郗重讨论个明白,“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一般情况下,郗重是不会叫她晚上去书房的,毕竟大魏的规矩儿大避母,女大避父。
郗重一边叫人将火炉拿进来给乔微烤火,一边说道:“你今日在威北侯府和高家的姑娘起冲突了?”
“这种事情也能传入您耳朵里?”乔微有些惊讶,按照道理来讲这种小女娘的矛盾是不该让郗重过问的。
“你母亲来说的。”郗重说起这事也有些
头痛,沈氏爱告状的毛病真的让人有些烦。
乔微恍然,她这些年鲜少虽沈氏外出,都快忘了这位的性子了。
“可受了委屈?”郗重问道。
“我都没和高嘉慧搭话,是严姐姐不平替我回了几句。”乔微说到这皱了皱眉,“说起来也不算是起什么冲突,怎么这话就传进母亲的耳朵里了?”
“你觉得呢?”郗重看向女儿。
“自然是父亲和太皇太后在朝堂上剑拔弩张,我和高家姑娘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有心解读,一点事情也能变成风风雨雨。”乔微道:“又或者是威北侯府怕事,将事情告诉了威北侯老夫人。”威北侯老夫人知道了,沈氏自然也就知道了。
“你觉得是哪一种?”郗重将一杯热茶递给女儿,让她暖暖身子。
“是哪一种又有什么要紧。”乔微喝了口热茶,觉得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然后嫣然一笑,“我和高家的姑娘最后谁输谁赢,不在于我们,而在于父亲和太皇太后。”
说完后乔微看向郗重,正色道:“父亲,算算时间,如今诏书也该到了秦地,秦王若是日夜兼程,怕是五日后就能到京,父亲可有做什么准备?”
“你什么意思?”郗重皱眉。
“我是怕有些人拿错了主意,想要趁乱行事。”乔微说道,原著中记载秦王入京前遇到过刺杀,秦王推测是郗重做的,毕竟朝中最不想让他回京的就是郗重了,可乔微不觉得这会是郗重的主意,郗重不至于用这种阴谋小道。
所以结果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有人趁机想将这潭水搅得更浑,好让郗家和秦王不死不休,好乱中取利。
削藩集权,帝王之师
郗重听了乔微的话,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
“父亲不妨想一想,如若您和太皇太后两败俱伤,最后会是谁得利?”乔微对着郗重问道。
皇位更迭自古都是父死子继,景祐帝尚是孩童,如若景祐帝有什么意外,那么得利最多的就是和景祐帝血缘关系最近的秦王褚肃,可是除了褚肃之外呢?
乔微见郗重不说话,沉声道:“我听闻宗正卿韩王府刚刚诞下一个嫡长孙,算算辈分,应当是陛下的子侄。”
“当初先帝崩逝之时,遗言让父亲和宗正卿看顾陛下长大,父亲掌权朝政,韩王负责宗室。自高祖皇帝始,重朝堂而轻宗室,宗室被历代圣人打压地厉害,父亲总是忽略他们。”乔微提醒道:“父亲,您要清楚一点,在立嗣上,最有权力的除了两宫女主,最有权的还是宗正寺。”
因为宗室不管朝政,虽然尊贵但不涉朝堂,总是让人想要淡忘他们,但事实上如若景祐帝和秦王都有什么意外,最终在承嗣问题上最有话语权的,宗正卿绝对算是其中一个,而且分量十足。
宗正卿韩王是先帝的堂兄弟,在宗室中颇有威望,如果最后真要从宗室中选择人来继承大统,韩王的嫡长孙绝对是最有力的竞争者,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孩子比秦王还要更名正言顺一些。
毕竟历代皇位都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从来还没有侄死叔继的说法,韩王的嫡长孙若是过继给景祐帝,则更加名正言顺。
“这些到底还只是猜想。”郗重看了眼女儿,他不会因为女儿的一句话就去对韩王做什么,但有些事情他会去查证。
乔微也不是现在就要郗重出手对付韩王,只要郗重能够警醒就够了。
“您今日叫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寿宴上的事情了吧?”乔微换了一个话题。
郗重道:“你明日进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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