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
一张红木大圆桌摆在包厢正中央,围着坐了好几人。
席间时不时传来交谈声与笑声,香烟红酒,光华流泻,气氛好不热闹。
一眼扫过去,四男一女,正对着门口的座位上坐着程亦怀,方鸣川两人,还有叁个之前没见过的。
其中一位年纪较大,气质成熟稳重,长着国字脸,应该就是程宛口中所说的那位“长辈”。
表情看着和善,目光却十分犀利有神。
一番你来我往的寒暄问候后,程亦怀让人加了两把椅子,之后又让侍应生再拿几瓶酒过来。
江家虽说家业庞大,嫡系子孙却不多,有几门旁系亲戚,江老爷子兄弟那一辈的,有些移居到了海外,有些在其他的城市,要么自己在外面开了公司,要么在临恒名下的子公司上班,职位也不低。
今天要见的这位也姓江,跟程亦怀差不多的年纪。
程宛简言意骇地介绍了下对方的身份。
温寻跟着人唤了一声“叔叔”。
落座后,她左边坐着程宛,右侧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听他介绍,这人是程亦怀的随行秘书。
她对面还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头波浪卷发,穿着一身裸色针织长裙,妆容精致,笑脸盈盈,看着年纪应该在叁十岁左右,举手投足间风情动人。
此刻正捂着唇妩媚地笑着。
主菜还没上,只上了前菜,点了香槟红酒,还抽着烟,包厢里烟雾缭绕的,几个男人有说有聊。
侍应生过来,问温寻需不需要帮她把披肩挂起来。
室内开了空调,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而她这披肩在外面穿着能保暖,进来后反而有些热了,便脱下披肩递给旁边的侍应生。
桌上几人视线若有似无地瞥过她,温寻略微感到不自在。
她对面的女人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你就是鹤池的媳妇儿吧?”
她点头称是。
女人招呼侍应生过来,从对方手中拿来一个准备好的,精致的奢侈品袋子递给她,“见面礼,一点小心意。”
温寻有些受宠若惊,哪能平白无故收人东西,顿时就要拒绝。
对方笑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第一次见面,总该带点东西不成。”
这人过于热情,她更不好意思收,不过比她大了几岁,怎么与人交际谈吐这般成熟老道?
程宛看了一眼,随口道:“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女人笑着跟程宛说:“这么漂亮的儿媳妇,你可得看好了。”
程宛哼笑了一声,没作答。
“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事忘了。”
蓦地猛然想起什么,从皮包的夹层中拿出一个小盒子让侍应生拿给女人,对方打开来看,里面躺着一把精致小巧、纯手工打造的长命锁。
程宛说:“送你儿子的礼物,下次记得把他带来给我瞧瞧。”
女人笑得越发开心,毫不扭捏客套地收下,“孩子还小,哪能带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啊……今天出门的时候孩子睡着了,等下次吧,下次见面肯定带来让你看到!”
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温寻将零零散散的信息拼凑起来,得知女人与那位“长辈”是夫妻关系,亦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刚做完月子出来,之前都在国外生活,此行来南城,主要是来玩和散心。
她身边这位随行秘书,身份普通,与她一样插不进话题,便负责给人倒酒,时而讲讲笑话调和气氛。
女人说自己还在哺乳期,不能喝酒,今晚便以茶代酒。
说完想起什么,转头跟程宛和温寻说她们俩来晚了,得自罚一杯。
温寻想说自己喝不了酒,但话没出口就被程宛瞪了一眼,继而身旁已经有人拿起酒杯给她斟满一杯。
之后对方便端起面前的茶杯,率先喝下。
温寻越发觉得这不只是个私人聚会那么简单,若只是聚会,怎么程亦怀还带了秘书,怎么方鸣川这个外姓人也在?
对方笑脸盈盈地盯着她看,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喝下那杯酒,冰凉的液体滚入喉,瞬间辣味弥漫,胃里烧灼起来。
她看了眼酒瓶上的标签,是浓度较高的白兰地。
喝下一杯,就免不了第二杯,第叁杯……
过了一会儿,主菜上来,这个时候天已黑,人都饿了,便开始边吃边聊。
女人性格开朗,又能说会道,话题找的适宜,跟程宛也好像是之前就认识,且关系不浅,许久未见的好友。
程宛让她去跟人敬酒,一杯敬了程亦怀,一杯敬了那位江姓长辈。
敬完后,她便坐回位置上,不期然与方鸣川的目光对视上,后者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勾着唇角,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温小姐。”
这个称呼就有点意思了。
明知道她身份,却不称呼她为江少夫人,这个称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单身呢。
她笑了下,越看这人越觉得不像好人,像披着羊皮的斯文败类,浅酌了一小口酒,以示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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