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要是只针对他要他性命,说不准这次没得逞,还会有下一次计划。
况且这种事情,涉嫌蓄意杀害临恒集团总裁,被追查到实证,要刑事追责的。
老爷子点点头,“好。”
之后他便没说话了,老人枯瘦的手指握紧拐杖,那双眼深深沉沉,经历了岁月荏苒和多年阅历,透着晦暗不明的光。
半晌,才缓缓开口,他打算将自己手中的一半股份转移给江延笙,问他有什么想法。
男人神色微怔,似是有些意外,蓦地勾了勾唇,“您这是……”
他既然会有这个想法,显然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江延笙是他力排众议一手扶持上去的,而他之前在华尔街那些成就和作为,也看在眼底。
那些股份如今在他手中起不了什么作用,挂个董事长的名号,但他年事已高,早已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但在江延笙的手里,能发挥出大作用。
至于为什么给他一半的股份,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不知什么时候,老爷子对他的信任已经如此深刻。
老爷子手中把握公司实权和数目可观的股份,多少人对此虎视眈眈,他这一举动,无疑会改变董事会的格局,而公司里,肯定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之后几日,临恒集团新任执行总裁受伤住院的消息在网络上不胫而走,公关部门察觉,第一时间做出举措,很快将消息压了下去,但还是有些小道消息传了出去,一时间,流言蜚语从公司底层蔓延到了高层。
而内部传言江延笙“近期出差”的消息更是将谣言坐实。
网上有人猜测他受伤住院的原因,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业界的竞争对手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恶意谋害,更有离谱的说,可能是江家以前欠下的债,仇家找上门,来寻仇什么的。
毕竟临恒发展到今日这种程度,走过的路不可能完完全全就是干净的,有些业务多多少少会在触碰法律边缘游走。
原本受前任集团总裁意外离世影响的股盘遭到大跌,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走势回升,却因这次流言,再次动荡不安。
这几天,江延笙都待在病房里,林晨每日会送新的文件过来,等他过目完签好名又送回公司。
有人注意到林晨每日的行踪,不由好奇,拉着人问了一嘴,是不是真如谣言所说江总出差是假,受伤住院才是真,林晨只笑笑,回复说江总确实是出差了,但不日便会回公司,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他其实也跟他们一样都是打工的,上司有什么安排或是私人行程,当秘书的,也不是全部都知晓。
可对方不信,他身为江总的行政秘书,怎么对上司的行程一无所知?但林晨这人嘴巴严,要想从他嘴里撬出来点什么那几乎不可能,便只好罢休。
翌日早上,林晨将一份拷贝好的录像和厚厚的文件送到了医院的一间病房里。
如江延笙所料,他们在现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对方为了不留下痕迹,想得很全面,监控也被动了手脚,那天晚上车库那角的监控由于暴雨原因设备坏掉了,是否是人为,还有待查实。
之后江延笙让林晨去调取了车子的行车记录仪,从里面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林晨将笔记本递给病床上的男人,按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那个模糊的黑色身影上。
是个成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夹克衫,头戴一顶棒球帽和黑色口罩,录像里,他举止小心诡异,似乎是在车子的周围查看,至于他后面干了什么,去了哪儿,摄像没有拍到,之后人就消失在画面里。
镜头里只能捕捉到一个模糊的侧影,其余的,由于视野范围有限,根本看不清。
这份录像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
江延笙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便收回眸,面色淡漠,眼底流淌着晦暗难辨的情绪。
过了会儿,他让林晨将录像收起来,日后或许用得着。
林晨收起电脑,蓦地想起一件事情,他出事故的那天,江延笙派去跟着温寻的保镖,打电话来跟他说,有另一辆车也在悄悄跟在她后面,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和底细,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温寻跟朋友分别,之后上了对方的车,去了一座田园风格的休闲会所。
彼时他还在公司里处理手中剩下的工作,得知这消息,正想给江延笙打电话,可打过去时,通话占线,后来就因为晚上突如其来的事故再次被打断,再然后,江延笙派他去查别的事,这么一折腾,他也就忘记了跟他说这事儿。
听闻此事,男人的眸色顿时暗沉了下来,深不见底,散发着凛冽寒冬般的冷意,“是谁?”
林晨摇了摇头,底气不足,“暂时还不清楚……”
他只打听到,那间包厢,被一个身份不简单的贵宾客户包了下来。
至于身份,目前还不明。
男人拧紧眉,狭长而深黑的眸子落在窗外树叶飘洒的梧桐树上,波澜无痕,脸色冷漠得很。
往后的几天,直到江延笙出院,温寻都再没去看过他。
电话、信息都没有联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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