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风也大了起来,路边树木簌簌,有些萧索,整座城市都如同被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温寻视线往外看去,道路两旁行人越发稀疏,车子四拐八绕,才到达地点。
她没想到,对方说请她喝茶,竟是真的在一处比较隐蔽的田园小院里。
这地方像是隐于闹市的清净之地,蜿蜒两畔的路都是高大的树木,青瓦白墙,环境清幽,颇有几分曲径通幽处的意味。
可温寻这时并没有欣赏的兴趣,看这个架势,她猜测,对方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于有何目的,她猜不到。
她跟着人到了一间茶室里,推开包厢门,先前跟着她的人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先走了。
她面色平静地走了进去。
包厢茶几旁边燃着小火炉,空气中淡淡熏香弥漫,温寻刚踏进去就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她狐疑地往前方看去,只见丹青色屏的风后面隐约有个男人的身影。
木质窗棂向两边开着,窗前站了个男人,听见脚步声才缓缓转过头来。
他穿着休闲的衬衫西裤,有种成熟男性的气质,带着几分儒雅,眼神深远,时间在他脸上或多或多留下了痕迹。
温寻不由一愣,“是你?”
方鸣川笑了笑,“又见面了,温小姐。”
察觉到她眼底的警惕和防备,他顿了顿,自我介绍道:我叫方鸣川。”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面色不变,对于他是什么身份似乎一点探究的好奇都没有。
男人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温小姐交个朋友。”
说着,视线落向温寻手里拿着的蛋糕,挑了挑眉,“今天是温小姐的生日吗?”
她未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可惜了,我今天来不及准备礼物,等我们下次见面,我再补上……”他顿了顿,自顾说着。
他们都不熟,第二次见面就送礼物什么的实在没必要。
饶是她再迟钝,都反应过来了,这人故作熟络,字里行间都在刻意拉近他们的距离。
温寻心中有几分了然,她生的好,从小到大,身边几乎不缺追求者,无论是比她年轻的,还是年纪比她大成熟的,是真心喜欢她,还是别有目的,她分得清楚。
似是因此唤醒了从前一些不好的回忆,她面色有些虚白,眼底有什么皲裂开来,脸上的表情更加淡了些。
起初不知道对方是谁,如今知道对方的意图,她也无法故作从容,心想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男人也察觉到她的冷淡,但并不在意她是什么态度,招呼她坐下喝茶。
两人面对而坐,对方坦然问她:“温小姐喜欢喝什么茶?”
“都可以,我对这个没有研究……”
方鸣川按照他自己的口味,选了普洱茶,之后姿态从容地泡起茶来。
过了一会儿,他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她面前,随口问道:“温小姐是南城人么,父母可还健在?”
她皱了皱眉,似是觉得两人才认识没多久这还是第二次见面就问她这种问题,未免太唐突了。
但一想这人开口就叫她温小姐,想来应该已经将她的身份背景都查过她了,就是不知道这人查到了多少,知道些什么。
她顿了顿,“我是孤儿,没有父母。”
“抱歉。”对方闻言惊讶了一下,继而态度诚恳地道了句歉。
他所知道的关于温寻的身份信息,是从程亦怀那儿得来的,了解的并不多,最主要是,她是他那短命侄子的隐婚老婆。
“我听说,温小姐是南城大学美术系周鸿鹄老先生的学生……”
方鸣川起身,拿起放在桌案上的暗纹长盒子,推到她面前,打开,里面赫然呈现的是一幅画。
“我先前无意中得到了一幅画,今日是想请你来帮我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温寻先前见过他在江家庄园院子里抽烟深沉阴郁的样子,此刻很难将他和那种清风霁月的儒雅学者联系起来。
反而有一种常年浸淫官场,附庸风雅的客套虚伪。
特别是,这人看她的眼神,眼含笑意……但眼底总裹着一层她看不透的深意。
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垂眸看了眼盒子,她诚实道:“我不是专业的鉴画大师,不懂这里面的行道,看画什么的还是算了,方先生,你找错人了。”
他顿了顿,觉得有些遗憾。
温寻下一秒道:“茶我也喝了,我该回去了方先生。”
方鸣川闻言没挽留,开门叫人进来,送她回去。
等人走了,方鸣川又起身站到了窗前,他盯着外面池子里游动的锦鲤若有所思。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身后有人靠近,他抬头看了一眼,惊讶道:“怎么回来了?”
“她不让我送,自己在门口打了车就走了。”
方鸣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男人犹豫片刻,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先生,您明知道她是江鹤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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