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厨房里亮着一盏微弱小灯,男人刚收拾完“战乱”的残局,正斜靠在中岛台边喝水休息。
他赤裸着上身,腰间垮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腰腹劲瘦,窄臀饱满,手臂肌肉在明灭的灯光下描出沟壑。
仰头喝干最后一点水,清冽甘甜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润开心肺,阅读完对方发来的消息,他同时放下了手机和杯子。
“地下一层,upbeat,有惊喜。”
折返回卧室,唇瓣上还蒙着一层晶莹光泽,他摸黑套上一件卫衣后出了门。
凌晨两点的城市,仍旧灯火辉煌,霓虹跳跃着倒映在男人的琥珀色瞳孔里,他沿着手机导航的指引,跟随逐渐鼓噪在耳蜗里的音浪,往隐匿在市区深处的酒吧走去。
他勾上黑色口罩,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一双凛冽冰冷的眸子,眼下的一点乌青添加了憔悴,更多的是不羁,长腿迈着阔步,卷起股股周身凉风。
踢过水洼,水花溅上马丁靴鞋边,很快恢复平静的亮镜似的水洼倒映出他远去的宽阔背影。
酒吧门口已经人满为患,排队等号的只多不少,喻晓声巡视左右思量了半瞬,摘下口罩挤到最前,保安几乎只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便收起礼宾绳放了行。
旁边排队的人颇有微词,不过在看清男人的长相后也便默默噤声,左不过嘟囔了一句:“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
高强度的音浪冲击入耳,瞬间拉着人与外面的世界分割开来,喻晓声融进这片声色混杂。
凭着身高自如地穿行过人群,他倚在中央吧台点了一杯马提尼,在等候的时间里,掏出手机给梁庆阳发了条信息。
——我已经进来了。
很快,对方的回复弹出在聊天界面。
——我操,门口那保安直接放你进来了?我还是跟旁边的人买号才进来的。
手指顿了顿,他承认自己可耻地使用了外貌优势。
——嗯,你人在哪儿?
——靠打碟台的卡座,棕色外套。
酒保将调制好的马提尼轻推至他胸前,喻晓声接过酒,付完钱便走向了舞池后。
梁庆阳正和卢兰瑾正在玩骰盅,手臂摇动,哗啦作响,比大小的叫喊一声比一声激烈。
盛满啤酒的杯子摆了满满一桌,浓郁的酒香混合着标志性的馥奇香弥漫在闷挤的空间中,喻晓声落坐在他对面,将口罩勾拽到下颚,“我来了。”
卢兰瑾跟他打了个招呼:“学长。”
“晚上好。”
梁庆阳手指朝内勾了勾,凑过半具身子,“你看看斜对面那个人是谁?”
喻晓声抬眼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昏暗灯光下,男男女女的身影交错,其实看得并不真切。
不过倒是凭记忆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
怎么是他?
见喻晓声愣住,梁庆阳坏笑着饮酒下肚,玻璃杯砰地一声砸响在桌面,“怎么样?就说惊不惊喜吧。看着挺正经的一人,私下玩得这么花,你没来之前,他已经喝了十多杯酒了。”
泡沫消散,黄棕色的干净酒液里倒映着他暧昧的笑容,“更劲爆的是,其他人敬的酒他统统不喝,他只喝…旁边那个女人给他倒的。”
喻晓声眸色深沉,仰头喝下半杯马提尼,辛烈的酒水顺着喉咙下滑,在胃里暖洋洋地灼烧。
有人恰好往这边看了一眼,他敏锐地低下头,抬手拉好口罩,掌着骰盅顶部,咕噜咕噜地左右晃甩。
“三个四。”
卢兰瑾加入,叫道:“四个二。”
“你们怎么遇见他的?…五个四。”
“说来你不信,纯属无心之举,”梁庆阳喝下一口酒,“十点来钟我接小芦花下班,正巧在这片买点夜宵吃。”
卢兰瑾接过话,继续道:“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那男的领头进了酒吧,我们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就跟过来了。”
话毕,她一指骰盅,“学长,开!”
三人的目光齐齐注视向静躺着的六个骰子,瞄到结果,卢兰瑾沮丧地“啊”了一声。
梁庆阳见状拦过她的肩,拿起满满当当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豪放道:“我替你喝,明早你还要去画画呢,喝多了头晕没精神!”
喻晓声轻笑,眼神重新望去那卡座,这回看得清了,却叫他陷入了沉思:“我认识她。”
梁庆阳不以为意,叉了块西瓜送进女友嘴里,懒散道:“你当然认识,不就是和你女朋友相亲的西装男吗?”
喻晓声嚼着马提尼上的橄榄,琥珀眸里泛着冷光,“不,我是说那个女人。”
梁庆阳猛扭过头,瞳孔放大。
“我靠,真的假的!”
“她叫黎瑜,大学毕业仅一年就晋升到了成逸总经理秘书的位置。我们升高三的时候,学校还邀请过她作为优秀校友开讲座,分享关于职业规划的经验。”
“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记忆。”卢兰瑾咬唇细细思考。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两人的目光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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