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叫到眼前,面色凝重:“昨夜,房俊派兵偷袭了自己的军营,演了一出‘苦肉计’,以此嫁祸关陇,达成其破坏和谈之目的。若我所料不差,此时他一定在调集军队,试图对吾军实施突袭,以作报复。汝等听令,即刻将命令下发至各地驻军,严密防御有可能猝然而来的突袭,谁若是面对房俊突袭招致大败,吾严惩不怠!”
“喏!”
厅内关陇子弟齐声应诺,群情激奋。
这些都是关陇各家重点培养的子弟,自然知晓各自家对于和谈之看重,如今房俊那厮居然这般无耻,自编自演了一出“苦肉计”,试图以此破坏和谈,是个关陇各家的盘算尽皆落空,岂能不又惊又怒?
这棒槌,不当人子啊!
看着厅关陇子弟士气高涨,长孙无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拖着伤腿回到偏厅,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呷了口茶水,看着令狐德棻问道:“季馨兄打算怎么做?”
令狐德棻眨眨眼,原本的一腔怒气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深深的迷茫……
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怎地反倒是长孙无忌来问我“意欲何为”?
旋即醒悟过来,自己自从来到这里,便一直被长孙无忌牵着鼻子走,完全陷入被动。
这个“长孙阴人”,果然狡猾奸诈……
收摄心神,令狐德棻道:“吾不管东内苑之事到底是辅机你所为,亦或是房俊的‘苦肉计’,唯有一点,全军加强防御可以,但绝对不能主动出击!眼下李绩即将挥师入关,其倾向依旧疑惑不知,这是最危险的时候,万一李绩站在东宫那边,咱们关陇倾覆在即!所以,和谈依旧是重之重,唯有如此才能抵消李绩的威胁,消弭关陇门阀的危机,想必辅机比吾更清楚这一点。”
长孙无忌蹙眉略作斟酌,颔首道:“季馨兄放心,吾非是三岁孩童,断不会鲁莽行事。”
他需要的是与东宫适度的对立引发紧张气氛,从而将和谈的主导夺过来,而不是真正破坏和谈。
但很是很显然,房俊要的却是真正的将和谈推向崩裂的地步。所以接下来关陇军队必然面对房俊的疯狂进攻,而以右屯卫之骁勇善战再辅以安西军的精锐以及万余吐蕃胡骑,其战斗力简直狂暴得没边儿。
关陇军队若是只挨打不还手,恐怕会损失惨重……
即便以他的深沉城府、老谋深算,也不得不感到头疼,局势很难掌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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