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在这等紧要时候一旦发生内部分裂,还拿什么去跟东宫拼死拼活?
兵变必败无疑。
所以即便心里腻歪的不行,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任由宇士及等人上蹿下跳,主导和谈……
宇士及当然明白长孙无忌的心思,见其面色淡然,知道其心里幸灾乐祸,怕是要乐开了花,不动声色道:“和谈之过程,便是权力、利益之重新分配,困难重重乃是必然,怎可能一蹴而就呢?只不过其余方面吾自可随机应变,但是关于房俊……辅机打算如何处置?”
和谈所面对的最大一道沟堑,便是关陇对于房俊的态度。
作为李承乾的左膀右臂、东宫柱石,房俊的地位无可取代,哪怕李承乾只是做做样子,千金买马骨,也必然要确保房俊无恙,否则何以服众,如何让东宫上下受其驱策、死不旋踵?
而房俊乃是杀害长孙安业的凶手,长孙无忌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解决不了房俊的问题,和谈继续下去的希望极其渺茫……
长孙无忌放下茶杯,手掌摁在桌案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宇士及,缓缓道:“关陇同气连枝、俱为一体,故而吾一再妥协,准许汝等开通和谈,但却不意味着吾会一味的退让。杀弟之仇,不共戴天,房俊之命,吾必取之!”
眼看长孙无忌面色俱厉,宇士及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不惜一切代价誓要房俊之性命报仇雪恨,还是以此为理由破坏和谈……
只得耐心道:“辅机何必如此?令弟之死,吾等感同身受,身为惋惜。只不过你难道就为了个人之仇怨,将关陇推入万劫不复之深渊?若天下门阀能够及时抵达,一举覆亡东宫、废黜太子,自然毋须和谈。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万一安西军先一步抵达长安,汇合东宫兵马,吾等又该何去何从?吾答应你,只要当下局势有所了断,无论将来如何,你就算是将房俊煎熟了吃掉,吾亦不多言,如何?”
长孙无忌面色阴郁,与宇士及四目相对,目光灼灼,沉默无言。
良久,长孙无忌方才吁出一口气,并未大发雷霆,但语气却坚决如铁,不容置疑:“房俊神力惊人、身经百战,其麾下亲兵更是各个骁勇、战无不胜,吾只派了千余骑兵前往,恐怕还是有些托大……来人!”
“在!”
一个长孙家子弟快步而入。
长孙无忌道:“速速点齐两千兵马,赶赴蓝田,锁死商於古道,只要见到房俊,不惜代价、格杀勿论!若房俊回到长安,那你们就别回来了!”
“喏!”
那子弟心一紧,赶紧应命,转身大步退出,自去点齐兵马,杀向蓝田以东的灞水河谷,封锁商於古道。
宇士及便叹息一声,失望的摇摇头。
他知道长孙无忌这是在表达他强硬的态度:和谈开启之时,他已经退让了一步,否则和谈绝无可能进行,但是现在,他绝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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