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两军对阵、正面硬撼,如何能够是千锤百炼的正规军对手?
用途不一样,自然性质天差地别。
只不过右屯卫这般悍然冲锋,自然难免乱了阵型,混战之中又是单兵素质更强的死士占了优势,所以右屯卫的伤亡也很大。
只是一个冲锋,盘踞在正堂之内的死士便被杀个七七八八,右屯卫留下满地尸体,三三成队朝着后堂冲了进去。
一炷香功夫之后,亲兵自正堂之内飞奔而出,来到程务挺面前,禀告道:“启禀将军,正堂、后堂之敌寇已经清剿一空,侯莫陈燧已然被擒获,长孙明与长孙汉不知所踪。”
程务挺一颗心愈发往下沉,抬脚走进正堂,道:“将侯莫陈燧带过来!”
兵卒将地上的尸体、血迹略作清理,空出一块地方,又寻来一把椅子让程务挺稍作歇息。
须臾,侯莫陈燧被带了过来。
看着眼前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侯莫陈燧全无之前见面时气定神闲的气度,狼狈落魄犹若丧家之犬,程务挺心底却无半点同情,反倒怒气充盈,抬脚便踹在由两个兵卒架着的侯莫陈燧腹部,“砰”的一声闷响,侯莫陈燧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踹的离地而起向后倒飞出两三步远,“噗通”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
好半晌侯莫陈燧才缓过神儿来,弓着身子勉强将头抬起,恶狠狠道:“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就……”
狠话尚未说完,一柄冰凉的横刀已经搁在脖子上,刀锋的森寒激得侯莫陈燧一个激灵,话说半截,再也说不下去。
程务挺手握刀柄,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看着侯莫陈燧,鄙夷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似汝这等通敌叛国、谋害袍泽之辈,亦敢称‘士’?呸!”
一口浓痰吐在侯莫陈燧脸上。
侯莫陈燧若非前线已经呕吐了一回,怕是这会儿必然给恶心得再吐出来……
程务挺将手里的刀子往前递了一下,锋锐的刀刃割破侯莫陈燧脖颈上的皮肤,一丝血迹出现,一字字道:“老子只问一次,若是汝不答或是答案不能让老子满意,老子就给你一个痛快!说,长孙明与长孙汉两人现在何处?”
侯莫陈燧浑身发抖。
他素来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死亡也不过就是忍一忍的事儿,只要忍过去了,没什么可怕。他见过太多悍不畏死之辈,从不觉得那就有多么伟大。
然而现在钢刀加颈,他才明白死亡之恐怖,足以摧毁一个人所有的信心与骄傲。
况且他从来也没有什么骄傲……
“别别别,我说!”
侯莫陈燧在死亡面前彻底崩溃,涕泗横流。
“半个时辰之前,长孙明已然从密道出城,赶赴阿拉伯人驻地通知其即刻进攻右屯卫,至于长孙汉之下落吾亦不知,他并不知衙署之内密道入口,大抵是你们攻进来时躲在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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