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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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琥怒道:“这话如何说起?河西诸郡本是吾等镇守之地,他房二能死战不退,吾又岂能丢弃城池、丧师辱国?左右不过死战而已,必不让他房二笑话了去!”
他固然不服房俊,自认若是时运降临,亦能创下一番盖世功业,但是此刻大敌当前、恶战来临,当然不会意气用事。
保家卫国,本就是军人之天职,勋贵子弟更当以身作则,不辱门风。
侯莫陈雰一直默然不语,这会儿捋着颌下胡须,忧心忡忡道:“大斗拔谷乃是祁连山之山口,横穿祁连山,吐谷浑数万骑兵来袭,旁的那些个曲折蜿蜒之山口通行不便,必然择选此路。越国公想要在大斗拔谷阻击吐谷浑之铁骑,岂非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古往今来,骑兵对战步兵,都是满满的战术碾轧,这是双方的机动力、战斗力所决定的。再是精锐的步卒,面对排山倒海冲锋而来的骑兵,也未有暂避其锋一途。
当面硬撼,实乃自取灭亡。
段琥也不解:“柴哲威那小子一听要出镇河西,吓得赶紧大病一场,固然坠了家门威风,却也免了对战强敌、一败涂地之辱。房二这个棒槌以为主动请缨便可获得威望,该不会也以为吐谷浑铁骑乃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放在眼中吧?”
他不大相信房俊就这么一点水平,可是也无法理解以步卒正面硬撼吐谷浑铁骑的做法。
侯莫陈雰又沉默不语,他性格谨慎,轻易不表态,只是不小心牵动臀后的伤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
段琥也疼,气道:“房二这个棒槌,拿咱们兄弟做筏子立威,简直可恶!若是这一仗打败了,老子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尉迟宝环冷笑道:“人家房二这一身功勋,那可都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出征西域、兵出白道,甚至海外扬威,哪一次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若是被你猜中其用兵之法,怕是老早就歇菜了!总之一句话,休怪咱没提醒你们,如今房二是主帅,吾等不过是副将,一切战略皆由他来制定,胜败责任亦是他来背负,吾等所能做的便是听命行事,血战到底而已!”
他有些不屑。
真以为人家房二只是一个幸进的佞臣,整日里只会溜舔陛下?咱们年岁差不多大,侯莫陈雰更是大了将近十岁,各个家世显赫,如今却只能在河西之地吹风吃沙子,房二却已经贵为国公,执掌兵部,成为朝中实权大佬。
这些差距就看不见?
怪不得房二一上来就弄了个下马威,就是要杀一杀你们这些个愣头青的锐气啊。
打得还是轻了……
侯莫陈雰微微一滞,尉迟宝环这话说得难听,但有一句话却是事实——人家房二现在是镇守河西的主帅。
军中不比官场,官场之上成败对错或许还要念几分人情世故,但凡能够留几分情面,甚少斩尽杀绝。但军中不同,军法为先,不容亵渎,且以房俊一见面就展现出来的强势,分明就是以此立威,告诫军中上下勿要心存侥幸,谁触犯军法,他就严惩不怠。
若是有人不停军令,畏战怯敌,房二才不会管你是何家世、有何背景,一刀杀了谁敢不服?
那可是跟长孙无忌针锋相对毫无畏惧的猛人啊……
尤其是自己出身关陇,与房俊素来敌对,这若是被房俊捉住把柄……侯莫陈雰激灵灵打个冷颤,颔首道:“尉迟贤弟所言不错,吾等甚为军人,心中故有好恶,却时时当以军法为先,以家国为重,切不可抗拒军法。”
三人互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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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没功夫理会三位镇守将军的心思,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当众展示了自己的态度和强硬,聪明人就应当明白如何去做。大敌当前,所有的私人恩怨、派系纷争都要放在一边,大家精诚合作、并肩杀敌,有功一起享,有过一起罚,如此而已。
谁若是私底下搞什么小心思,那也怨不得他心狠手辣,此等危急时刻,还讲究什么人情?
从严治军才是正道。
右屯卫两万兵马昼夜兼程,终于在八月十五下午抵达大斗拔谷之外,当夜安营扎寨,将军中斥候尽数放出,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消息无所遗漏,房俊用过晚膳,洗漱一番睡下。
翌日清晨,房俊早早醒来。
洗漱之后将裴行俭、程务挺尽皆叫到中军帐一起用早膳,之后让亲兵将饭桌收走,沏了一壶茶,开始商议对敌之策。
亲兵将舆图挂在墙壁上,又搬来昨夜连夜制作的沙盘,大斗拔谷附近的祁连山麓之地形如在眼前,了若指掌。
大斗拔谷在历史上是南上青海河湟、北达河西走廊的重要通道,扼甘青咽喉、丝路要冲。秦汉以来,此地便是交通要冲、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的许多朝代都曾在其附近修筑营盘,设置关卡,派兵防守,如俄博营盘、大墩营盘、东双营盘、西双营盘、台子坡营盘、土牛城营盘等,部分遗迹至今犹存。
裴行俭起身,指着大斗拔谷谷口一处地方,此地紧扼谷口,一侧有滔滔河水,道:“若是大帅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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