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顿时一蹦三尺高,怒吼道:“放屁!你个奸贼,还敢倒打一耙?来来来,老子今日定要将你大卸八块,以告慰那些被你陷害之袍泽的在天之灵!”
张牙舞爪就要往上冲。
自然有兵卒急忙上前搂腰的搂腰,抱腿的抱腿,将他牢牢控制住。
程咬金怒喝道:“放肆!都以为本帅老糊涂了不成?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到军中司马调查之后汇报,本帅自会遵照军法处置!该鞭挞的鞭挞,该砍头的砍头,军法非是儿戏!”
薛万彻虽然浑,不过对程咬金还算尊重,而且这件事他自认占着理,走到天边也不怕,便怒视王文度一眼,甩开纠缠住他的兵卒,坐在程咬金下首,闷声不吭。
只不过人虽然安静下来,但心里却暗暗发狠,若是程咬金处事不公,那自己豁出命去也非得将王文度这个奸贼斩杀不可……
王文度一张脸愈发白了几分,心惊胆跳。
当时战场之上己方数千人,各个都目睹了整个战斗的形势,或许那些个兵卒并不清楚将领的指挥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闷头听令。可是程咬金这等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帅只需略微了解,就知道他放弃原定之战略没有第一时间跟进,完成冲击高句丽军的方阵接应薛万彻部具装铁骑的任务,心里到底藏着什么鬼。
固然他认为程咬金不会将他直接以军法处置,可心里到底还是虚的,毕竟自己的行为可是大罪!
又看了薛万彻一眼,心底不禁暗暗后悔。
谁能想到数百人的铁骑陷入数万人的敌阵当中,居然还能给他一路冲杀出来?
简直难以置信!
高句丽军队也当真是乌合之众,那么多人一人一口也能将薛万彻要死了,结果反被他给杀得士气崩溃四散溃逃……
程咬金谁也不理会,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心里直骂娘。
麾下将领出现这种事,且不论谁对谁错,他这个一军之主帅都难辞其咎,想要推卸责任几乎不可能。
虽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已经不需要更多的功勋来提升自己,可谁又愿意发生这种事,使得军心涣散,还要面临李二陛下的申饬呢?
真特娘的晦气……
未几,前去调查的军中司马尽皆返回。
“启禀大帅,吾等奉命前去调查,事实与薛将军所言几无差别。王将军抵达打雀谷之后违背军令,未能及时攻击敌军方阵,致使薛将军所部深陷敌营,伤亡惨重。幸得敌军军心涣散,在薛将军率部冲杀之下溃败,斩敌数千,余部从原路逃窜回打雀谷,已然挫败敌军支援安市城之意图。”
这件事非常清楚,几乎用不着前往战场产看,根据居中兵卒的口供便能够推敲出整个经过。
程咬金面如黑铁,霍然起身,恶狠狠的瞪着王文度,骂道:“混账东西!简直狼心狗肺,无耻之尤!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帐内其余将校也都愤然怒视王文度。
军中最重袍泽之情。
诚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利益争夺,但是身处于战阵之中,很少有人还将个人利益放在首要。面前皆是敌人,你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身后的袍泽,若无袍泽相护,只怕一个照面就要阵亡于战阵之中。
私下里明争暗斗那是常态,可一旦上了战场,就必须摒弃前嫌,竭诚协作,否则军心涣散,哪里能打得了胜仗?
更何况王文度平素里于薛万彻并无恩怨,这等举措完全就是嫉妒薛万彻之功勋,想要陷害其陷于敌阵、阵亡其中,往后再无人与其争夺功勋。
这等做法,在军中被视为极度恶劣之行径,人人得而唾弃之!
王文度知道这个时候再是如何狡辩都是无用,只能惨白着脸,忍着手上的剧痛,冷汗如雨道:“末将无话可说,但要求面前陛下,是生是死,绝无怨言!”
程咬金怒道:“娘咧!你个狗贼是说本帅污蔑于你?”
王文度摇头道:“末将什么话都没说,也不会说,只求大帅将末将交由陛下处置,生死无怨。”
程咬金怒不可遏。
他自然明白王文度一再要求将其送到陛下面前是什么意思,不仅他明白,在场的左武卫将校也全都明白。
这人乃是晋王一系,身后又有太原王氏、关陇贵族这等靠山,以陛下属意晋王争储之心思,或许不愿见到晋王在军中有数的将领就这么被杀,故而饶他一死。甚至于此刻大军出征,准许他戴罪立功也不一定……
“大帅!”
薛万彻霍然起身,怒声道:“既然其罪行清楚,无可辩驳,末将恳请大帅将其枭首示众、以正军法!”
旁边有人也站出来,愤慨道:“王文度违背军令、陷害袍泽,不杀不足以正军法,不杀不足以稳军心!”
“没错!这等奸贼丧心病狂,简直是吾左武卫之耻辱,若是不杀,公理何在?”
“请大帅诛杀此獠!”
“以正军法!”
帐内数位将校齐齐站出,群情激奋,一致要求斩杀王文度,以正军法。
王文度在软垫上浑身发抖,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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