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治,太子参豫朝政更早,身边那些个大臣虽然都是一些腐儒,难堪大任,但是处理一些等闲的政务却是滴水不漏,根本寻不到错处。
况且如今山东世家、江南士族尽皆明面上靠向太子一方,对晋王必然不会有太多助益,唯独肯助力晋王的关陇贵族们又素来不以处理政务、治理一方而见长,长此以往,必定此消彼长,与太子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想要逆转取胜,必须另辟蹊径才行。
李治也发愁,叹息道:“太子哥哥八岁便被立为太子,父皇对其报以厚望,延请诸多大儒、名仕担任帝师,悉心培养严加教导,对于政务实非本王所能比拟。况且太子到底占据名分大义,无数朝臣附于骥尾,本王原本想着进了尚书省能够在父皇看顾之下做出一番成绩,现在却知难如登天矣。”
对于进入尚书省担任尚书左丞,他其实喜忧参半。
喜的自然是能够在父皇的看顾之下事半功倍,获得成绩不易被别人干扰破坏,忧的却也正是因为在父皇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少有错漏之处便被父皇知晓,压力太大。
长孙无忌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咀嚼几口咽下,抿了一口酒说道:“这也正是老臣今日前来拜会殿下之目的。”
李治眼睛一亮,喜道:“舅父有何良策?”
长孙无忌道:“最近魏王要下江南,已经求了陛下的圣旨,准许房俊与其同行,殿下可知其事?”
李治脸色一变,忙道:“舅父慎重!本王虽然志在储君之位,却是希望能够凭借自身的能力,使得父皇属意于我,绝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残害太子之臂助!而且房俊有大功于帝国,乃是不啻于后稷之功勋,岂能以阴狠手段施以暗杀?况且房俊乃是本王的姐夫,伦常至亲,本王即便不要这储君之位,也断然不会做出此等禽兽之事!”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说道:“殿下想到哪里去了?老臣纵然再是不满房俊,亦未有这等隐私龌蹉之谋算!”
李治却是不信。
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长孙无忌绰号“阴人”?这位大佬明名上笑嘻嘻,即便有谁触怒于他也面色不变,看似宽厚慈祥,但是背地里却是心狠手辣,不知多少他的政治对手被各种阴狠手段剪除。
山东世家以及江南士族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可不是没有缘由的……
长孙无忌见到李治一脸狐疑之色,便知道自己的人品名声有些不堪,难以令人相信,只好解释道:“老臣提及此事,非是要对房俊不利,而是想要谏言殿下,不妨向陛下恳求,由您入主兵部,暂代兵部尚书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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