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直谏,惹得父皇很是恼火,却不成想这一转眼的功夫,父皇居然跑到淑景殿来给她赔罪道歉……
心里虽然有着感动,知道父皇爱惜自己,怕自己因此郁结气闷,可更多的却是狐疑与诧异。
父皇的脾气可真是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令人难以琢磨,与以往大相径庭……
长乐公主笑容有些不自然,低声道:“女儿不敢……”
“诶,什么敢不敢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父可不想在自己的子女面前留一个跋扈强硬的印象。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和和睦睦、相亲相爱,你们需要尊重我这个父亲,但绝对不应当是惧怕和抵触。”
李二陛下大手一摆,很是大气。
长乐公主笑了笑,却都没多说。
既然是一家人,那么为何明知一旦易储太子哥哥便很难善终,却依旧一意孤行?
稚奴是你的儿子,难道太子哥哥就不是?
看着闺女玉容转冷,李二陛下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叹息一声,柔声道:“丽质,有些时候你也得替为父想想。为父不仅仅是你们的父亲,更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不仅仅要对你们慈爱,更要对天下臣民负责。一个无能的君主,足以使得鼎盛之帝国瞬间倾颓、分崩离析,帝国飘摇、山河破碎,不但是天底下的臣民朝不保夕,陷入战乱贫苦之中,你们这些皇室子女亦要遭受牵连,命运飘零颠沛流离都是好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为了帝国的未来,为了你们的未来,为父不得不多方考量。”
晋阳公主眨眨眼,忍不住道:“可是太子哥哥一向以来不都是做得很好么?朝野上下一片赞誉,那些名臣大儒交口称赞,为何父亲依旧觉得太子哥哥做得不好呢?”
她脸上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心里却明镜也似,对于朝中争斗也不是一无所知。
李二陛下今日难得有耐心,柔声解释道:“不是说太子做得不好,而是距离为父的要求还有一些距离,或许有人会做得更好……再者说了,不能事事都听朝中那些个大儒说了什么,那些人夸赞太子做得好,更多是因为太子的政见以及所作所为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为的是他们自己,并非出于公心。”
长乐公主收敛笑容,正襟危坐,眼眸低垂,轻声说道:“难道谏言父皇应当取消稚奴圈禁之令的人,不就是这些个大儒么?他们说太子哥哥做得好的时候,父皇认为他们别有居心、未必公正,可他们说稚奴有可能比太子哥哥更优秀的时候,为何父皇便愿意相信他们是出于公心?”
李二陛下一愣,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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