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娘说你们,二郎何等脾性,你们岂能不知?或许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在家中从来都宠着你们、惯着你们,从未有背着你们将年轻貌美的婢女收入房中,你们瞅瞅,长安城中的世家子弟有哪一个比得过他?结果因为陛下赐婚,将新罗公主嫁过来给他做妾,你们一个个的就心生不满,甚至干脆躲出去……身为人妇,平素耍些小性子,这并不打紧,但是还是要谨记,莫要犯了嫉妒之心,那才是阖家不宁的根源。”
她说的是高阳公主,但是眼神却将武媚娘、萧淑儿一起捎带在内。
夫君纳个妾怎么了?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更何况这次还不是二郎主动纳妾,而是陛下赐婚,那是想拒绝就能拒绝的吗?
结果呢?
身为正妻,整日里不着家,今日去这个姐姐府上,明日又跑去终南山的道观;身为妾室,一个躲在城南码头借口事务繁杂不回家,一个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见人……
不像话。
按理说,身为主母,教训一下自己的儿媳妇乃是应当应分,即便是公主殿下也不会有什么抗拒之意。
但是卢氏这番话说出口,大堂中的气氛瞬间古怪起来。
高阳公主嘴角抽搐一下,有话但忍住了没说;武媚娘眼神游移,时不时的在房玄龄身上扫一下,强忍着笑;萧淑儿则螓首低垂,有些羞赧,有些忐忑,也有些好笑……
房玄龄放下手里的茶盏,郁闷的看着自家夫人,问道:“这般心口不一、毫无诚意,不妥吧?”
你这当着儿媳妇说话一套一套的,可是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什么叫皇帝的赐婚不能拒绝?
当年李二陛下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赐给我,你是怎么做的?
宁死不从啊!
到了你儿子身上了,你就反过脸来了?
欺人太甚呐!
卢氏脸上一红,也有些心虚,不得不佯怒道:“眼下是争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时候吗?现在儿子被人家污蔑,必定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更是被陛下招进宫里去了,还不知要遭受何等责罚……你倒是赶紧想出个对策啊?”
房玄龄无语。
这特么是我提起来的?
我这一辈子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不过这辈子也没个几年好活了,毁了就毁了吧,懒得跟你理论。
他又端起茶盏,微微一叹,道:“长孙无忌这一次下手太狠,他是打定了主意哪怕赔上他的脸面,亦要将二郎进入军机处的道路给彻底堵死。这回,怕是要如他所愿了。”
高阳公主顿时就急了:“这是哪门子道理?二郎根本不可能去杀掉长孙冲,话说回来,就算是二郎做的,那也得有真凭实据才行,难不成凭他长孙无忌一张嘴,就能定人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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