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只是不必麻烦书吏了,某之前有些使用顺手之物,已经从京兆府衙门搬回家中,稍后让家中仆役尽皆搬来便是。身在公门,自当尽心国事,岂能贪图享乐便耗费国帑?郭侍郎有心了。”
郭福善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笑容阳光灿烂的少年,只觉得那微黑的脸膛虽然随和俊朗,却着实不是个好对付的。这番话即领了自己热情相待的情面,又隐晦的敲打了自己莫要欺他年少便耍弄手段……
连忙说道:“是某思虑不周,恕罪恕罪。”
房俊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本官初来乍到,承蒙郭侍郎诸事安排妥当,感谢尚来不及,何罪之有?往后同僚为官,彼此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本官还要多多依仗郭侍郎,切莫嫌弃本官聒噪才好。”
郭福善眼皮跳了一下,这算是拉拢我么?
口中说道:“那可是某的福气,二郎之名,关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以往早就想结交二郎,只叹未有机缘。兵部衙门里,久慕二郎之名的同僚亦有不少,往后若是有何差遣,切莫客气。”
言外之意,这兵部衙门里头,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惦记您呐……
房俊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点头笑道:“某这人性子有些粗疏,以后若是有何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惦记我?
丑话说在前头,我这暴脾气可不是假的,谁不给我面子,休怪我让他难堪……
苏勗笑呵呵的看着两人言中有意、彼此较量,暗叹这房俊看似年青,官场上这一套却是溜得很,不愧是家学渊源,天生就是当官的料。
拍了拍手,苏勗笑道:“行了,从今后二位便是同僚,相处的时候多着呢,何必急于一时?郭侍郎且将兵部官员尽皆喊来,本官好宣读文书堪合。”
郭福善一拍脑门,仿佛忽然醒悟:“哎呀呀,当真是糊涂了,不敢耽搁苏侍郎的工夫,本官去去就来。”
言罢,又对房俊微微拱手,快步走出值房去召集官员。
待到郭福善出去,苏勗笑道:“此人圆滑世故,是个人才。”
他早已听闻房俊与长乐公主之传言,猜测房俊不会在兵部待上太久的时间,贬斥出京怕是最好的下场。他不信郭福善不知道此种内情,可面对极有可能“到此一游”的房俊,却未有一丝半点的轻忽慢待,足见此人城府之深。
“逢红必捧”乃是官场之上必要的手段,可是“遇黑不踩”,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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