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房遗则来打击房俊的声望,后患无穷;放了房遗则交好房俊,报复很可能就在当前。
韦挺前思后想,反复权衡,左右为难。
心中差点郁闷得想要骂娘!
恨不得现在就提着鞭子将手底下这帮坑人的熊货挨个狠抽一顿,以出心头恶气!
正自烦恼之间,衙前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韦挺心情恶劣,大怒道:“何人喧哗?”
门外一个书吏快步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尚书……高阳公主驾到。”
韦挺一听,心中明白高阳公主这定然是为了房遗则一事而来,若是自己做个顺水人情想必关陇集团那些老不死的也说不出什么,毕竟这么点事儿咱不可能连公主殿下的面子都不卖吧?
心中烦躁顿消,赶紧站起身来问道:“那还不快快将殿下迎进来?”
那书吏苦着脸道:“不行啊,高阳公主正指使着家将部曲揍人呢……”
韦挺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揍谁?”
“令狐锁。”
韦挺难道不好,又问:“因何缘故?”
书吏苦笑道:“殿下说,既然令狐家状告房遗则街头滋事致人重伤,那么为了顾全令狐家诗书传家清廉公正的名声,令狐锁自然应该当真重伤才好。既然令狐锁并未重伤,那就打到他重伤,以事实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韦挺哭笑不得。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往在宫内便骄纵跋扈的高阳公主嫁到房家,这行事作风愈发与房俊相近。他甚至可以想象,若是今日前来的乃是房俊,恐怕做出的行为与高阳公主绝无二致……
他有心不管,可想想令狐锁到底是令狐德棻的爱孙,自己好歹亦是关陇集团的一员,若是任由高阳公主在刑部衙门之前将令狐锁重伤而自己不闻不问,无论无何也说不过去。
只得揉揉发胀的脑门儿,叹气道:“速速带本官前去,唉,真是不让人消停……”
门前的喧嚣声愈发强烈,韦挺脚步匆忙,不敢怠慢。
到了门前,韦挺顿时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只见刑部衙门之前诺大的空地之上,数十人混战一处,哭嚎震天喝骂入耳。等到仔细一看,却是泾渭分明的两方人马,一方躺在地上哀号求饶,一方拎着棍棒不停的敲一棍子,每一下就是一声哀嚎,场面凄惨。
看情形,战斗已然结束。
结果一目了然,房家一方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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