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于程飞不帮任何人。”
安静几乎咬碎了牙:“胡说!他肯帮我!是他说,你能帮我整理家业,是他……”
张泽不动声色任她揪着衣领,眼瞧着她慢慢更加崩溃了:“…难道,还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
谁说安家的娇气公主只会靠男人?眼下他一句话没说,这女人不也慢慢把事儿捋清楚了。
张泽等着她慢慢松开手、离开身,这才立起来,重新整一整衣服。
张泽对外人说是工作出差,实际是飞去杜塞尔多夫一家住户。
住户就在莱茵河边,临街。张泽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的时候,一路碰见附近艺术学院的学生。这地方亚洲人多,他并不过于引人注目。
他将行李箱立在门口,一阵风粼粼吹过来,吹得张霈心里发凉。张泽忽然顿住身,回头看了看,可除了灯光和人群,再没别的了。
他掏出钥匙开门,进门一个厅,于程飞正跟张霈玩塔罗牌。
“哥!”
张霈很兴奋地跑过来抱住他,他摸摸张霈的头。
于程飞无奈地一笑:“我们度蜜月呢。”
“哥。”
张霈又叫一声:“我跟于哥在度蜜月。”
“嗯,霈霈乖。”张泽握着她的手重新坐回桌边,于程飞说:“这两天她有点感冒,可能夜里踹被子。”
张泽再点一点头,于程飞说:“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还得去看看我养在山谷的小马驹——”
张霈一眨巴眼,困了。
于程飞胳膊上挂着外套,对张霈说:“霈霈乖,听你哥的话,下次有空再来找你玩哦。”
张霈兴奋地摆摆手:“于哥拜拜,下次我们再玩结婚游戏!”
“好啊。”于程飞不多留,张泽说:“我送送你。”
于程飞拦他:“你刚到,奔波一路,还是陪霈霈吧。”
张泽却一路将他送到街上,这时候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
月亮这个东西,在很久之前是并不存在的。
于程飞说:“大隐隐于市,你们在这里生活也不错。”
张泽点点头,又苦笑一声:“我算是把世上错事做绝了。”
于程飞也是一笑,并不答话。
张泽又问:“这么多年,你看着我跟——我们一步一步走到这个田地,走到这个错处,你怎么想的。”
于程飞背着手慢慢走:“世事哪分什么对错。”
他们要穿过一条没什么灯光的石子路,张泽说:“分,不然怎么有人叫嚣:杀人偿命。”
“哦。”于程飞说:“偿命也不分对错。杀人偿命,偿命即再杀人,什么时候能偿清?”
张泽的脸经过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我几乎把她身边的人清理干净了。”张泽突兀冒出这么一句,像在忏悔。
“最后一个是她带的学生,才比她小六七岁。”
“哦……叫李思诚?我记得她还向我介绍过,那个学生还参加过援非项目。”
张泽一点头:“我最恨这些理想主义者。”
于程飞叹了口气,随后愣怔半秒,似乎在诧异自己竟然叹气,随即又说:“你好像总是怕霈霈不顺,从小就是。有点儿反应过度了,你不觉得?”
张泽说:“不觉得,现在的状态是最好。”
于程飞点一点头,说:“行,别送了,霈霈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冰箱里有肉有菜,省得大晚上再出门买。”
“好。”
于程飞拜拜手,张泽在后面叫了一声:“于程飞。”
于程飞没停步,张泽说:“改民航吧。”
于程飞不知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扯出张机票,在半空晃了晃,又收回去了。
于程飞当晚一个人乘飞机回了芬兰。翌日,新闻报道一架私人飞机在丹麦境内坠毁,机内人员无一幸存。
张泽回到住处,张霈还在摆弄牌。
见他回来,张霈恹恹地抬头,说:“哥,我困了。”
“那我们去洗澡睡觉吧。”张泽拉起她的手,进了浴室。
两个人洗完澡,张霈倒精神了,趴在床上不肯睡,掰着张泽的手指玩。
床头灯光柔和地照亮床头一角,张霈着叁不着两地碎碎念:“……他们说人都是有前世的,我就梦到过前世。”
“你前世?”张泽问:“是什么样儿?”
张霈想了想:“好像在打仗。”
屋里一时安静,过了几秒,张泽才嗯一声。
“打仗啊,我在梦里好怕,大家都死光了。然后我的身体也碎了,像布娃娃一样被拼起来,你还很生气,还打我。”
“我这么凶啊?”
“就是很凶的嘛。”张霈说:“再后来,我梦见…我躺在一个很大的盒子里,里面全是水。等盖子合上,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霈霈,”张泽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好啊。”
张泽将她的手掌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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