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对之际,再度开始心灰意冷。
她们还是告老还乡吧……
免得最终,身首异处。
“忻儿。”君后忍不住开了口。
多说多错,忻儿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女帝却并未出言斥责萧立忻,她今日,本就不是要拿萧立忻开刀的。
于是,女帝便没理会萧立忻,重新看向了梅家主:“梅吉,大王女指证你下毒,你怎么说?”
梅家主脸色灰败,垂下头:“大王女既说是草民设局,那……便是吧。草民,无话可说。”
“嗯,也算是忠心护主了。”女帝淡淡一挥手,“拖下去凌迟吧!梅吉九族——诛!”
“不!陛下容禀!草民有话要说!”
女帝这句口谕一出,梅管家顿时连滚带爬地往前了几步,叩首哭道。
“管家!”梅家主一声大喝,怒容满面。
“家主!您看看您护着的是什么人啊?”梅管家哭得声嘶力竭,颤手指着萧立忻:“她不曾想过您为她付出的一切,不曾想过您是为了谁殚精竭虑,反而在出事之后,一股脑儿地往家主您头上泼脏水!她这是鸟尽弓藏,弃车保帅啊!家主!”
梅家主身躯狠狠一震,脸色越发苍白。
她久久无言。
最终,像是认命似的,低下了头。
“陛下!”梅管家朝女帝叩首,“陛下容禀——从一开始,就是君后派人写信到怒洪江梅家,请家主进京教导大王女,夺回东宫之位的!我们家主,只是奉命行事啊陛下!”
“梅曳!你想干什么?你要造反吗?”萧立忻怒指梅管家,气得双眼猩红。
梅管家泪流满面地看向萧立忻,痛心疾首道:“大王女,家主为了您,一把年纪还入京替您谋划,处处替您着想,您如今一句求情的话不替家主说,反而将家主推出来替您顶罪,您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杀了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反贼!”萧立忻一跃而起,想拔刀,却发现进殿之前就被解了佩刀。
她转身看向一旁的大内侍卫,还没朝那侍卫的佩刀伸手,就听宝座上女帝淡淡下令:“无朕命令殿上拔刀者,与反贼无异,无论是谁——杀无赦!”
“是!陛下!”
殿前侍卫瞬间握紧刀鞘,视线冰冷地盯着萧立忻的一举一动。
仿佛只要萧立忻敢夺侍卫佩刀,就立刻要将萧立忻乱刀砍死在金銮殿上一样。
萧立忻瞬间僵住不敢动了。
“梅家的管家是吧?”女帝淡淡转动玉扳指,挑眉:“你继续说下去。朕自诩不是昏庸之帝,倘若你梅家果真无罪,朕可以网开一面,甚至……既往不咎。”
“谢陛下……”
梅管家重重地叩了叩首之后,才起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家主接到君后亲笔信函,这才匆匆带人入京,之后便在大王女府上,悉心教导大王女。同时,家主的确想过将梅峥送进后宫,希望能替君后固宠,再吹一吹枕边风,让陛下喜爱上大王女。可惜……陛下并没有册封梅峥,还将梅峥赐给了大王女当侧夫。”
“梅峥哭哭啼啼地回到大王女府,说宫中内侍活生生挖去了他眉心的朱砂痣,同时带给了家主一个锦囊。”
“家主心中明白,梅峥此劫,绝非陛下所为。应是梅峥未入陛下的眼,君后迁怒梅峥,所以才派内侍将梅峥眉心的朱砂痣活生生给挖掉了。大王女因梅峥破相,又觉陛下此举是在羞辱她,所以恶言相向,不肯遵旨娶梅峥为侧夫……”
说到这里,梅管家同情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梅峥,道:“家主知道梅峥无辜,可这些内情,家主如何能告诉梅峥?所以,家主便让草民给了梅峥一大笔银钱傍身,算作是补偿。”
梅峥死死地攥住拳头。
他真的好恨,好恨啊……
他的一辈子,都被君后和大王女给毁了!
“陛下,那个锦囊,家主至今没有打开过。”梅管家朝女帝磕了一个头,“上面的针脚,应是君后亲手,里面具体有什么,家主和草民——至今不知。”
君后听见这话,如遭雷击!
脸色彻底惨白。
梅、梅吉……竟然还留了这一手……
“梅吉,将锦囊交出来。”女帝继续转动玉扳指,心情很好,脸上却不显。
梅家主低着头,不动。
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家主,您就跟陛下坦白吧……您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梅家上千条无辜性命着想啊……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是无辜的啊……”
梅管家转过身,朝梅家主不停地磕头,哭着劝道。
梅家主眼泪流了出来,但仍然是攥着拳头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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