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第一次抱臣侍,是在什么地方吗?”
“成亲那天!”东越皇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她娶了他的第一天,她就忍不住狠狠将他抱住。
抱了好久好久都不愿松开。
那是终于得偿所愿,她被夏家拿捏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变数的那一天。
她永远记得那种想哭的感觉。
没有什么是她楚耀真正拥有的。
但,他梁意怜的心,就是她楚耀真正拥有的瑰宝。
只属于她一个人,且真正属于她。
谁也抢不走。
便是夏家,也不行。
“不是哦……”皇贵君忽然就笑了,笑得那般耀眼,“这是臣侍一直没跟圣人说过的小秘密。当初,臣侍是想着,等臣侍和圣人都垂垂老矣白发苍苍,臣侍再告诉圣人。但现在,臣侍很想马上告诉圣人。”
不是?
东越皇帝怔了一怔,随后见马车就在山脚,便走快了些到马车前,将人先抱了上去,随后又钻进马车内。
替男人搓了搓冰凉的手之后,她才问道:“难道我失忆过?我与怜怜成亲前,我就抱过怜怜?”
“圣人当然不记得啊,因为当时是夜晚,坑洞里又很黑,而且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呢……”皇贵君脸颊微微一红,小声道。
夜晚?
坑洞?
小孩子?
东越皇帝呆愣了片刻后,猛地叫出来:“祭山神那次!那个失足跌落我身边的小男孩是你!”
“对啊,就是臣侍。”皇贵君弯唇,“所以臣侍其实,偷偷喜欢圣人好几年了。一直等臣侍长大了,臣侍才找机会出现在圣人面前。”
说着,又有些赧然:“臣侍借着母亲的势,出入过皇宫很多次,但偏偏就是那次……才算是遇到了圣人……”
还撞见了她最难堪的一面。
他本想躲开,不想初见如此难堪,怕她以后为此事躲着他。
可是他太心疼了,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于是不顾母亲愤怒惊诧的眼神,跑过去给她撑了伞。
“那次,刚刚好。”东越皇帝眼眶一热,伸手将人抱住,吻上了他的唇。
很轻柔。
很浅。
不带任何杂念。
只是片刻,便松开了他。
皇贵君脸有些红,许是回忆到二人年少之时,加上心结误会解开,一直压制隐藏的浓烈的爱意,彻底喷涌而出。
以至于他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不再冷静自持端庄从容,反而带着一股如少年般的淡淡羞涩。
东越皇帝这些年见过太多皇贵君妩媚妖娆的一面,她自然也深深着迷,可皇贵君如同当年初嫁她、二人新婚蜜意正浓时的淡淡羞涩模样,却更加让她为之疯狂。
“梁意怜,你听好了。”
她捧住他的脸,一字一顿。
“我楚耀,一辈子无能,但我对你梁意怜,是真心实意的。”
“我伤害过你很多次,可我都是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再受夏家人的伤害。”
“我从来没有变过心。”
“只是,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我喜欢你,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梁意怜。我热衷于床笫之事,也是因为对象是你梁意怜。”
“梁意怜,你明白了吗?”
皇贵君眼泪滑落,轻轻地点头。
“梁意怜,明白了。”
东越皇帝笑着将人抱进怀里,“怜怜,你要像当年一样勇敢,为了我,好好调理身体。如今我禅位了,不再是圣人了,我是楚耀。而楚耀余生全部的时间——都是梁意怜的。”
“我会的。”皇贵君也紧紧抱住她,“我想和楚耀一同变老,一直到白发苍苍,我们还能去看麒麒和绵绵。”
“好。”东越皇帝摸着他的长发,轻勾唇角。
生同衾。
死同穴。
生死不离。
“本宫,没有梁意怜那样的勇气。”
“启禀君后,摄政王夫求见。”
君后寝宫,内侍匆匆进来,跪地禀道。
“让他进来吧。”君后将打磨时间的绣帕搁下,淡道。
到底是来了啊……
“是,君后。”
内侍很快退下,没一会儿摄政王夫便带着一名贴身小侍进来了。
“臣夫见过君后,君后千岁。”摄政王夫温婉地朝君后行礼。
“摄政王夫平身吧。”君后抬了抬手,轻轻一笑,“这么多年了,难得还能见摄政王夫一面。快请坐。”
摄政王夫起身后,浅笑落座,道:“这些年臣夫身体确实不是很好,所以摄政王不让臣夫出门,一直在家养着。”
这话,君后自然听听便行了。
也不会去较真。
君后便跳过了这话题,笑道:“今日摄政王夫怎么有空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不瞒君后,臣夫是替摄政王来给君后传话的,望君后勿要见怪。”摄政王夫道。
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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