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麒!”萧瑾卿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前。
楚麒抿唇,两眼一闭往前倒去。
萧瑾卿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将他接在怀中。
他很小心眼的,爱吃醋。
看着怀里的人儿面色苍白,萧瑾卿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打横将他一把抱起,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待回了房间,她将楚麒放在榻上之后,才猛然醒悟过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抱一个男子。
楚麒不算矮,也不算轻。
但她如今身体好了,自然不比她娶骆璃的时候那般虚弱。
她没这样抱过骆璃……
倒是骆璃,曾在她咳得厉害时,这样抱过她回房。
当时王府内下人都看着,她只恨不得一头撞死。
萧瑾卿定了定神,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出来,轻声对楚麒道:“你躺一会儿,我去请先生来替你看看。”
然而她还没起身,衣角就被楚麒拽住了。
她不解地看向他。
就见他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冒,肤如凝脂的脸上很快浸湿了一片。
他美眸幽怨地看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令他伤心欲绝的事情。
萧瑾卿怔了怔,发现自己竟能看懂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神……
这是她和骆璃成亲一年多,都不曾有过的事。
她从来都看不懂骆璃的眼神。
“你哭什么?”萧瑾卿略有些无奈地问道,“你一个男子,跑去刑场那么危险的地方,我都没说你,怎么自己哭起来了?”
“我没有去刑场……”楚麒扁嘴。
眼珠子却微转——她不太像是要为了那骆璃骂他的样子也?
“你没去刑场?”萧瑾卿是猜到牧湘可能骗了她,但因为楚麒并没在鸿胪寺驿馆里待着,她便又觉得是她去的时候,楚麒已经离开了。
至少,那些摊贩所卖的鸡蛋蔬菜之类,确实是楚麒花银子买光的。
“我去刑场干嘛?”楚麒渐渐止了眼泪,又微微噘嘴道:“那里又没有我想见的人,我又不想劫法场。”
那里有她想见的人!
她想劫法场!
嗯,一定是这样的。
好在八妹聪明,派了牧湘跟着她,没让她做傻事。
“我一介文人,劫什么法场?”萧瑾卿忍不住失笑,“你可真会联想。”
楚麒一怔:“那你去法场……给他送行?”
萧瑾卿看了楚麒一眼,没有回答。
“帕子。”楚麒很聪明地不再追问,伸了白皙如玉的手掌在萧瑾卿面前,讨要她的帕子。
萧瑾卿已经答应萧慕凰娶楚麒,便也没有避讳什么,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了他。
楚麒接过帕子,轻轻擦着眼泪。
“这不会是他绣给你的吧?”
味儿有点酸。
萧瑾卿这会儿渐渐悟出来了——他是自己说过他很小心眼的,爱吃醋。
难怪会以为她去劫法场了,然后伤心到吐血。
“他从不做这些事情。”萧瑾卿尽管不是很想提骆璃,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
既是要娶他,便不应让他平白添些堵在心中。
“真的?”
“嗯。”萧瑾卿点头。
楚麒一下子弯了唇:“我跟父君学过,那我给你绣一块……不,多绣几块,换着用!”
啊,最好她从头到脚,都穿他做的。
楚麒开始打量萧瑾卿的身材,算着她的尺寸。
“……”萧瑾卿抬起手,挡住他的视线,“你是男子。”
“我是想看看你身材……啊不,我是想给你做衣裳。”楚麒耳根一红,差点说错话了!
“……不必急于一时。”萧瑾卿叹了口气。
她才刚休夫,怎么可能这么快娶夫呢?
怎么也得等来年的。
何况,他又是东越的二皇子,是东越皇帝的心头肉,不可能轻率随意地出嫁。
便是回东越去备嫁妆,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哪里可能像幺幺和幺妹夫一样,说大婚便大婚。
说起那幺妹夫……
萧瑾卿抬起眸子,看向楚麒,轻声说道:“你若在南阳闲着无聊,可多与幺妹夫往来,他是我们南阳文人之首家中小公子,知礼守矩。”
楚麒一抿瑰丽唇瓣,“我很不知礼,很不守规矩吗?”
好像……是吧?
他在东越就没守过规矩。
“你既选择嫁我,将来便是要在南阳生活的。”萧瑾卿理性地与楚麒解释,“你在东越,受尽宠爱,想如何便如何。但南阳局势不同,规矩更是不同,很多事情……不是男子可以做的。”
楚麒微微垂眸,她说的……是今日的事吧?
虽然知道她并不是为那骆璃骂他,话里话外反而是为了他好,可他还是……
不行不行,得大度。
得向那位被她夸上天的王君学习。
“好吧,我听妻……听你的。”楚麒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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