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蕴忙拱手谢恩:“谢王女关心,草民一点小伤,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萧慕凰将那张写有黄道吉日的红纸,从袖子里拿出,“烦请先生帮本王看看这大婚的吉日,有无纰漏。”
“是,草民遵命。”龙蕴起身,上前双手接过。
她看了一眼那纸上的黄道吉日吉时,随后在心中摘算。
许久之后,龙蕴才双手将红纸交还,道:“王女,请恕草民直言——这吉日无错,但吉时却有错。”
萧慕凰脸色一下子沉了:“先生确定?”
“是的,草民对历法熟记于心,绝不会算错。十二月初二的确是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与王女、小公子皆无冲煞,但此纸上标明的吉时是戌时一刻。自古以来黄昏虽为阴阳交替之吉时,但冬日的戌时却已完全天黑,又刚好遇上十二月初二戌时的时辰煞。是以,此时辰绝非吉时。若是大婚拜堂的吉时,应选在戌时之前半个时辰为佳。”
龙蕴的一番话,令萧慕凰怒火中烧!
窦茗成个婚,被设局,归咎于那刁民庞澍容易被利用。
可她萧慕凰堂堂礼亲王大婚,那些人竟也能将手伸到钦天监去!
何等猖狂!
但萧慕凰没有怒容满面,也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脸色冷沉地说道:“就请先生替本王,跑一趟钦天监,替本王去好好问问那钦天监正,给本王看的什么良辰吉时吧!”
此事虽恶心,却不算大事,犯不着她出面。
让龙蕴这个深谙历法的人去钦天监质问,才是最好不过的。
“是,草民遵命。”龙蕴顿时松了口气,她还真怕王女怒发冲冠,为了这等事去跟钦天监闹。
有伤颜面。
萧慕凰看着龙蕴离开的背影,眸色又深了一些,片刻后才唤道:“玄楚。”
“属下在!”玄楚现身。
在萧慕凰上朝之时,玄楚便潜在皇宫内,待那右都御史一开口弹劾萧慕凰,玄楚就出宫给待命的牧湘报信了。
随后,玄楚和牧湘分头行动,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捉拿归案!
眼下,除了王府地牢里那三名黑衣人之外,其她案犯都已关押进了京兆府大牢。
而这一次,京兆府大牢里的守卫,都换上了礼亲王府的亲卫。
谁再劫狱,无疑是自投罗网!
“你去替本王盯着钦天监正,看看龙蕴离开之后,钦天监正都见了些什么人。”萧慕凰叩桌,命令道。
“是!”
玄楚离开后,萧慕凰冷冷一笑。
敢在她大婚的事情上动手脚,她明着不发火,暗着却不会放过此人!
不过……
这等小把戏,倒不像是李清那些人能干得出来的。
她们干的,都是大案。
所以她才让玄楚好好去查查,究竟谁指使钦天监正做这种小动作。
……
大王女府。
萧立忻喝着闷酒,心情不算太好。
萧子清匆匆而来。
院落内外,站着十几名亲卫,每隔百步便立一人。
自从皇家暗卫那日悄无声息现身在大王女府现身之后,萧立忻身边就如此阵仗了——她不想被皇家暗卫打探到她府里的任何事情。
“大姐,我……我让钦天监正篡改了一下幺幺的吉时,被幺幺身边的幕僚发现了。”萧子清脸色难看地将一张纸条递给萧立忻。
萧立忻‘砰’地一声将酒杯搁在石桌上,沉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她这还在禁着足呢!
若是母皇认为此事与她有关,再度罚她怎么办?
她难道要在府里被禁足一辈子?
“大姐,你没出府你是不知道,现在满朝文武包括我们的人,都以幺幺马首是瞻,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啊!”萧子清胸口堵得慌。
她真担心等大姐禁完足,南阳就已经变天了!
“那你改她吉时有什么用?反倒被那龙蕴给发现了!”萧立忻心中微沉,却是气得不轻。
蠢招!
“大姐,我是觉得,那程家小公子虽说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但挺旺幺幺的。自从幺幺回京跟他定了亲,一路扶摇直上,而且凡是跟幺幺作对的人,都吃了大亏。”
萧子清苦笑一声,坐下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这门婚事大概是拆散不了,那能不能动一下两人大婚的吉时,让两人婚后不睦呢?可没想到……”
都怪那该死的龙蕴!
一个破幕僚,怎么连黄道吉日吉时都懂得看?
钦天监正虽然狡辩说没注意十二月初二那日的戌时带煞,但她可是钦天监正啊,但凡不瞎都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的,这种说辞,绝对瞒不过母皇那边的耳目。
只有……让她死上一死了。
男子受过寒,有碍女嗣也是很正常的
萧子清的一番说词,让萧立忻半晌没吭声。
因为,萧子清说的……也不算错。
萧慕凰的确是跟那程府小公子订婚之后,便开始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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