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右都御史言辞凿凿,说那庞澍被窦茗杀了,而且上百名村民和两名京兆府捕快可以作证,甚至于村民和捕快还亲眼见到窦茗把庞澍的尸体抢走藏起来了吗?
怎么那庞澍,又没死了?
女帝听到这里,笑了:“哦,朕明白了,这整件事情,无非就是闹了个乌龙,以为出了人命,导致那窦茗被误会了。而如今那犯人既然没死,窦茗也就没有杀人的嫌疑了。”
刘炳拱手道:“陛下,窦茗是没有杀人的嫌疑,但为何田大人会在早朝时参礼亲王?田大人何以如此肯定,庞澍确实死了,尸体还被藏在礼亲王府?微臣身为京兆府府尹,知道详细案情,无可厚非,可田大人身为右都御史,是怎么知道的?”
女帝脸上笑意一下子没了。
她神色冷峻地看向右都御史:“刘卿的问题,你可听见了?”
“臣、臣听、听见了……”右都御史额上冷汗直冒。
“既然听见了,还不当众回答?”女帝冷冷道。
“臣、臣……”右都御史欲哭无泪。
礼部侍女害我!
此刻,邢之业额上也冷汗直冒。
生怕右都御史把她给说出来。
还有那封匿名信……
邢之业双腿都在打颤。
此刻,刘炳又道:“陛下,田大人无须回答,因为微臣与礼亲王,已经在上朝之前安排妥当,此刻礼亲王的亲卫队,应该已经将此案所有涉案人员,全数捉拿归案了!”
女帝微微挑眉:“哦?你们人在宫中,却还能在宫外拿人?”
“回禀陛下,宫外的涉案人员,均是百姓,最大也就是微臣手下两名捕快,不难拿下,礼亲王的亲卫队即可执行。但在朝上的涉案人员,却官拜三品!只有陛下能拿。”刘炳道。
官拜三品?
右都御史猛一扭头,看向刘炳。
不是,她可是二品大员啊。
刘炳是不是一时激动,说错了?
却只见刘炳,目光灼灼看着的人,却并不是她,而是……
邢之业!
刹那间,文武百官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官拜三品的兵部侍女,邢之业。
女帝也看向了邢之业。
邢之业手脚冰凉,浑身巨颤。
原来……庞澍没有被窦茗杀死。
原来……这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局。
她上当了。
梅竹馆馆主,也上当了。
“臣……有负陛下圣恩……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邢之业腿一软,跪倒在了金銮殿坚硬的地上,痛哭出声。
朕要废了你的亲王位。
偌大的金銮殿上,只听得邢之业的哭声。
文武百官面色各异。
这邢之业……可是李元韶老将军的亲家啊!
想来,都察院右都御史敢在早朝时参礼亲王一本,也是因为邢之业背后站的人,是李老将军。
难不成……难不成礼亲王剑指李老将军,要拿李老将军开刀?
“是朕有失帝德,还是朕亏待了你们这些官员,让你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所以你们才要如此处心积虑、对付朕的女儿?”
女帝,缓缓开口。
语气,不轻不重。
神色,不怒不喜。
下一瞬,满朝文武都跪下了。
“陛下英明,臣等万死……”
女帝并未理会群臣的口号,问邢之业道:“礼部侍女,你回答朕——是朕哪里做得不好,以至于你对朕生了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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