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敢妄议主子的男人?
“好吧,本王不为难老将军。不过……为何本王入住东宫之后,母皇便会亲口跟本王说起父君?”萧慕凰想的是前世,她母皇驾崩,见她最后一面,也没提起她的身世。
为什么不提呢?
难道母皇就不怕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萧立忻害死吗?
母皇只让她离开京城……可那时她怎么听得懂呢?
“因为陛下英明,很清楚立储之前王女与大王女可以姐妹情深,但一旦王女为储,便应该明白大王女不可信的道理。所以王女入住东宫之后,陛下绝不会再瞒着王女有关身世的秘密。”李元韶斩钉截铁地道。
萧慕凰看着眼前这个跟随她母皇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军,沉默片刻后,又问道:“若最后,母皇立的储君是萧立忻呢?母皇可还会告诉本王,有关于本王的身世?”
“那……就未必了。”李元韶觉得不太可能出现这种事,毕竟她自认为十分了解陛下,陛下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为小王女铺路。
陛下没道理为小王女做了这么多之后,又立大王女为储。
除非……小王女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为什么?”萧慕凰追问,“为什么本王不入东宫,母皇就不会告诉本王有关于身世的秘密?”
李元韶见萧慕凰如此执着于答案,便答道:“老臣以为,若陛下真的立大王女为储,那么为了王女的安危着想,陛下绝不会告诉王女有关身世的真相。因为王女若知道自己并非君后所出,与大王女生出隔阂,便很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萧慕凰心中,犹如被密密麻麻的绵针扎着。
原来……母皇是这样想的……
半晌,萧慕凰才稳住心神,朝李元韶抬手一拱:“老将军不愧是最了解母皇的人,本王自愧不如。”
李元韶忙回礼道:“老臣不敢说最了解陛下,但毕竟跟了陛下多年,老臣比一般人还是要了解陛下的。”
“有老将军相助,本王如虎添翼。”萧慕凰终于笑了起来,心情显然开朗了许多,“不过,本王听从府上先生之策,打算暂时拥立萧立忻为储,以便避其锋芒,老将军到时候可要对萧立忻客气些。”
“老臣明白,王女放心。”李元韶赞同地点头。
眼下,王女的确适合韬光隐晦。
否则在陛下下诏立储之前,让大王女察觉王女争储的心思,故意曝出王女非嫡出的身世可就不妙了。
正宫嫡出,和至今未能受封的侧夫庶出,绝对是不一样的。
甚至,王女还可能被大王女污蔑有克父之嫌。
此行,李元韶和萧慕凰都收获颇丰。
李元韶满意地回府,而萧慕凰则在书房里枯坐了整整一天。
之后,又在书房里练了一通宵的字。
总算心境平静下来。
天将亮时,萧慕凰走出书房,看着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唇角缓缓勾起。
天时,地利,人和。
她都占尽了。
若这辈子还不能赢萧立忻,她就枉为人了!
……
江南一带连日水患,女帝心情极为不好。
又是一日早朝时,内侍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便有一名御史上前:“陛下,臣有本奏。”
女帝淡淡瞥上一眼,哦,老二的人。
“奏。”
王女们暂时都无上朝的资格,因为都还未被女帝封王,只能在皇家书苑读书、习武。
只有封王的王女,才能有封地,以及上朝的资格。
但王女们娶夫之后,便有了夫族支持。
而夫族越大,牵扯的官员以及利益便越大。
于是文武百官也就有了各自的阵营。
女帝对此很是坦然,因为自古以来,外患平息之后,内患便会开始。
她早就等着接招了。
此刻,只听御史参道:“臣要参兵部尚书安振昱安大人克扣前方将士军饷、中饱私囊之罪!四年前,小王女奉旨领兵出征,率三十万大军在边关与敌军苦战,安大人身为兵部尚书,理应及时供给小王女粮草军饷,但安大人却在四年中,前后六次拖延粮草军饷,更是以次充好,小王女数次来信怒斥催促,安大人都不予理会,无视三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罪恶滔天!若非小王女机智过人,领三军将士就地耕种,边关百姓也慷慨捐粮,恐怕三十万大军没牺牲在战场上,便要先被安大人给活活饿死、冻死了!请陛下明察!”
御史参完兵部尚书之后,整个早朝一片寂静。
安振昱怎么也没想到,在女帝心情明显阴沉的时候,她会被御史给参了……
当下急忙出列跪地喊道:“臣冤枉!请陛下……”
‘砰’!
女帝神色冷漠地抬手,重重拍在御案之上。
安振昱才到嘴边的喊冤,就被吓回去了。
她怎么能不急,怎么能不怕?
满朝俱静,女帝神色却不辨喜怒。
她径直翻了翻御案上的奏折之后,淡淡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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