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玉落水乃有意为之,目的便是生病后不用去与小王女赏花灯。
这些谣言,自然也是从程府里传出去的。
而当时程朝玉高烧昏迷不醒,根本无从解释,于是连程老太傅和程万笙都信了这回事。
龙蕴回到正厅,将整件事禀明萧慕凰和程老太傅后,接着说道:“草民推测,现在的事态发展,是幕后之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们绝不会想到,王女胸襟过人,不但没有与程家生出嫌隙,还在小公子上门解释时相信了小公子,随后又察觉整件事是有人算计……”
程老太傅起初听得一阵神色冰冷,但此刻龙蕴的话,却是让她露出微笑,频频点头。
萧慕凰略感心虚,忙打断龙蕴的夸奖:“此等小计,在小公子清醒后便能揭穿,并非本王的功劳。”
龙蕴顿时不赞同地摇头:“不,幕后之人原本就知道,小公子一清醒,便会对老太傅等说出与元家小姐并无私情的真相。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普天之下,又有谁会相信小公子呢?”
程老太傅长叹一声,点头认同龙蕴的说法:“龙先生所言不错,若非小王女胸襟过人,换做其她女子,在如此颜面尽失之后,一不会听朝玉解释,二便是知道朝玉无辜,也不会在流言蜚语之下再接纳朝玉。如此,我程家只能闷声吃大亏。”
“老太傅是明理之人。”龙蕴拱手。
程老太傅看向萧慕凰,笑道:“小王女不但相信了朝玉,还从中发现了这样一个大阴谋,不但气度过人,而且明辨是非,臣深感佩服。”
她起身,朝萧慕凰一拜:“臣替朝玉,替程家,谢小王女大恩。”
“老太傅快快请起。”萧慕凰是真的受之有愧,连忙起身扶起了程老太傅。
龙蕴稍一思索,笑道:“老太傅如此大礼,王女确实受之有愧。因为王女一开始也是信了那些谣言,以为小公子当真与元家小姐两情相悦的。”
程老太傅尚未反应过来,便听龙蕴又道:“所以小公子与程小姐至王女府时,王女只以为小公子与程小姐是去赔罪的,王女便亲自迎到了府门口。王女是想让世人知晓——即便王女与程家结不成这门亲,也依旧交好。”
萧慕凰心里暗暗无奈——龙蕴这是往死里在程老太傅面前替她挣脸面呢。
虽然略感心虚,但也只能坦然受着了。
果然,程老太傅在听了龙蕴的话之后,恍悟过来:“难怪朝玉回府之后,说小王女根本没生他的气,又说我大惊小怪。”
随后,她看向萧慕凰,眼底笑意更深:“小王女若是原本就信了那些传言,却依旧能如此对我程家人,那便更值得让人钦佩了。”
“本王愧不敢当……”萧慕凰轻咳一声,看了龙蕴一眼:“先生还是喝茶吧。”
龙蕴深以为然:“草民今日的确话多,这就自罚三杯。”
顿时,程老太傅、萧慕凰以及程万笙都笑了出来。
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这天下,她势必要一争到底!!
查清楚真相之后,萧慕凰便让牧湘撤了程府外的五百精兵。
又让龙蕴回去替她写好折子,明日她便要进宫面圣。
一干人等退下之后,萧慕凰就朝程老太傅拱手道:“老太傅,本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老太傅能帮本王劝说小公子。”
“小王女请讲。”程老太傅点头。
萧慕凰轻轻咳了一声,提起了赏花宴的事:“老太傅也知道,母皇在金銮殿上,替本王定下赏花宴择夫一事。如今虽然真相大白,但母皇金口玉言,此事已是不能更改。所以本王希望老太傅能帮本王劝说一下朝玉,参加这个赏花宴……”
程老太傅没想到是为了这事,不禁深深地看了萧慕凰一会儿,才问:“此事不过小王女一句话的事,别说朝玉,就算是臣,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小王女为何如此郑重其事让臣去劝说朝玉?”
萧慕凰有些微赧:“先生跟本王如此提议之后,本王虽然认可这个办法,但又觉得朝玉可能会不高兴……”
谁也不想被当成货物一样,待价而沽。
更别说是一群小公子凑到一个赏花宴上,让她来挑了。
“朝玉是有些小性子,不过小王女身份尊贵,与平民百姓不同,朝玉还是可以理解的。”程老太傅虽然诧异萧慕凰对她儿子如此小心翼翼,但还是解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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