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舞蹈,星灯徜徉,她是唯一的主角,在誓言见证下,在祝祷颂听中,戴上钻戒。
不过经年幻想。
她的婚礼并不隆重,甚至尊重祁家的意见,只宴请了少数亲友,一切从简,尽可能地不让其他人知晓。
没有戒指,祝福寥寥,女孩提着婚纱站在他身边,因时间紧促,略显狼狈。
这是她和祁鹤屈指可数的第三次见面。
厅门缓缓合拢的一刹那,温岁想了很多,光线如流水溜走,十秒后会再度照亮大厅,白昼黑夜轮转的空隙,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宾客不知,热烈地鼓掌,她便在高朋满座的欢笑声中问他:“你记得我吗?”
男人微微侧眸。
她不敢去看他的面孔,实话讲这么多年她不曾勇敢地注视过几眼。
“高三,打篮球送过水还有,高考完你收到的一条短信”
语言组织得稀烂,温岁想说高中就暗恋他,可是嘴巴一吐字便成了些芝麻谷子的小事。
就像暗恋本身,从来都不轰轰烈烈,细水长流地编织为苦涩的风,轻描淡写地被吹走被遗忘。
掌声落幕,敲定了那个昼夏的结局。
“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祁鹤说话的嗓音永远透着漫不经心的调儿,不冷不凶,尾音张扬又缱绻,跟明摆着勾引人似的,总之,是有几分纨绔公子的性格。他打高中就这样,谁都不放在眼里,酷得很,痞得很,带劲得很。
步入社会才收敛些,变得稳重些,然骨子里的野性磨不掉。
她头一回听到他那样的声音,如坠冰窖的凉。
不耐烦,不乐意想,无关紧要。
也对,送他水的女生很多。
“没什么。”聚光灯落在温岁的身上,她快速眨了眨眼睛。
值得吗,连个名字都不配记下。
青春总要留存过一往无前的印记,她的懦弱的夏天,死在了西西里岛的冬季。
其实,不算糟糕,权当她如斯幸运,能一步登天。
毕竟来日方长。
她摸着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告诉自己。
值得的。
回忆的思绪打断,温岁离开阳台。
关于电话她说是移动客服,胡乱给搪塞了过去,室友们自然没放在心上,苏菡问:“那你今晚回家睡吗?”
“嗯,我家离学校很近,就两条马路的距离。”
“那好吧,改天去你家坐坐,路上当心。”
去家里坐坐恐怕不行,温岁想。
因为那是她和祁鹤的婚房——
就在离明宁大学不远的高档小区樨园。
祁家买的是小区第一排的独立别墅,面前即是慈市最大的公园,环境雅致,温岁打车到家,按下指纹锁开门。
祁鹤还没有回来,家里漆黑冷清。
女孩在玄关换鞋,放好包开灯,她在路上买了速食店的饭团和牛奶,热一热就能吃了。等微波炉工作的时间,温岁去添猫粮。
猫咪是祁鹤从祖宅带来的,养了两三年,这会不晓得躲哪层睡觉了,温岁一个人怵得慌,她胆子小喜欢热闹,又去将客房的电视机打开听个声响。
心里总算好过点,她经过玄关正要去拿饭团。
电子锁开锁的智能音响起。
祁鹤回来了。
山楂/
chapter 2
神经倏地绷弦,温岁僵在原地眼睁睁望着男人推开门。
他才开完会回来,穿着黑色的风衣,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勾着车钥匙,松松懒懒地瞥了女孩一眼。
也没多看,温岁听见微波炉“叮”的一声,后知后觉有了点反应,局促地错开视线。
“没吃饭?”祁鹤问她。
“我买了饭团。”她声音很轻。
他略感意外地挑眉,猫咪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尾巴竖得高高的,绕在他腿边亲热地叫唤,温岁不清楚还能多说些什么,祁鹤也不再理她而去逗猫,似乎方才的对话仅仅是出于礼貌,他们之间只维持着陌生的普通社交。
温岁捧着饭团,自己坐在餐桌边一口一口小咬着吃,她吃相乖,温静,比喻成兔子啃胡萝卜最合适不过,她尽量将自己透明化,既然祁鹤不喜欢她,起码不要厌恶她。
长餐桌位置很多,但她就爱坐在边边角角的地方,祁鹤站在另一头倒酒,他个子高,这几年浸在名利场里不免沾染些肃杀矜贵的气息,同他年少的玩世不恭相混糅着倒添了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酒液淳淳撞进高脚杯,谁都不说话,温岁愈发侧过脸,她总觉着祁鹤在盯着她。
动作不觉加快,她专注地埋头吃饭团,耳朵里滑进男人调侃的低笑:
“很怕我?”
他仍是站在离自己最远的一端,温岁食指捏了捏包装袋,“没有。”
“那就坐过来。”他不容分说,拉开椅子。
温岁坐到他旁边,余光见祁鹤考究般地打量自己几秒,才收回。
她纠结了一会,犹犹豫豫地开口:“你工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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