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集市都开张了。”
热闹着呢。
姚溪:“我正想着去逛逛呢。”
卫景平正好闲来无事,陪她逛附近的集市去了。
一到集市,姚溪才发现话说大了,和卫景平没差别,她也听不懂太仓府的方言,企图用绍兴话交流,当地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双方都很懵,只能碰上会说官话的,让人家给翻译一两句的,想来今日是买不到称心的小玩意儿了,主打一个逛吧。
卫景平跟在她身后微微笑道:“后不后悔?”
非要跟着他来,还说自己听得懂当地方言,这下风大闪舌头了吧。
姚溪狠狠地瞪了他一下,涨红了脸道:“别笑了。”
她哪里知道这地方十里不同音,说不定一条河两岸的人都不说一种方言,可不是会说一口绍兴方言就能在这里混得开的。
“你看上什么了只管指一指,”卫景平说道:“我来跟小贩讨价还价。”
姚溪半信半疑,抬手一指:“……我想买那套泥人。”
卫景平:“来。”
语言不通没事,他会比指头。
这里集市上的新鲜玩意儿实在太多了,有色泽明艳的漆器,冰裂纹的瓷器,铜镜,还有珊瑚雕刻件,玛瑙把件……看得人眼花缭乱,但静下心来可是能淘到不少好东西呢。
姚溪挑了一个又一个,卫景平不停地跟人讲价钱,淘啊淘,直到随身携带的碎银子花的一文不剩,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集市。
想着明日再带一些银子过来逛逛,多淘点儿小玩意儿带回京城送人。
……
回客栈的路上,姚溪很想捂肚子,只要她一想起卫景平方才在集市上跟哑巴似的跟人比指头买小玩意儿的情形就忍不住大笑,憋的肚子都疼了。
“给媳妇儿省了好多铜板呢。”卫景平得意地道。
姚溪一个没绷住又笑了出来:“相公,你真能干。”
她之前从未见过他还有这么滑稽又小气的一面,为了讲下来一个铜板的价钱,卫景平那么努力地跟小贩们比划手指。
卫景平随手拿起一面蟠螭纹铜镜来细看,手指摩挲到背面凸起的纹路上时,他说道:“这儿有条裂纹。”
一道极细的裂纹,这面铜镜稍稍算得上有一点点瑕疵。
姚溪凑过来一看,自责地道:“哎呀,没挑好。”
卫景平:“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留着摆在家里当装饰品吧。”等他再攒两年钱,日后买个三进院的宅子,用得上。
姚溪:“相公你再瞧瞧别的。”
卫景平又捞起一件玛瑙雕刻的如意来看,对着光照一检查,这件玛瑙如意的尾柄处发黑,没那么透亮,也是件瑕疵品。
他忽然想到什么,把买来的各色小玩意儿全摆出来挨个过目了一遍,竟然全都是能挑出毛病的……卫景平心道:这难道是手工制作,达不到后世机器精准所致的吗?
可是他家里的铜镜,还有冰裂纹的瓷瓶,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问题,那么,难道他被骗了吗?
两个人都有些闷闷不乐。
次日,他们又去逛了一趟集市,每个摊位都逛了,发现多数玩意儿都带一点点或是划痕或是裂痕或是黑点这类的小瑕疵,搁不太讲究的人身上,这都可以忽略,不足以影响他们购买。
这回他们运气好,碰上个摆地摊买字的官话说的好的郭秀才,卫景平上前跟他搭了个讪,聊熟了问他:“这集市上的小玩意儿怎么看起来做工不大精细,都有瑕疵呢?”
郭秀才笑道:“摆在这里卖的小玩意儿都是沈家挑选后不要的,可不是件件都有瑕疵嘛。”
卫景平:“沈家?”
“就是太仓府的富户,累世经商的沈家,”郭秀才说道:“他家从各作坊和烧制器皿的窑里采买来这些东西,”他指着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挑挑拣拣的,好的啊装船运到海外去卖了赚大钱,这些都是挑剩下来的,低价卖给小贩,小贩又拿到集市上来卖,价格低,就算有些瑕疵,也比较划算呢。”
他家里自用的也是从这里淘到手的。
卫景平:“……”
原来是这个缘故,跟后世做外贸差不多,过检时不合格的就由出口转内销了嘛。
“沈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吗?”这里大概有上百种商品呢。
郭秀才低头磨墨:“这咱可不清楚。”他就是一屡试不第的穷酸秀才罢了,每日忙忙碌碌只为了挣几两碎银过日子,哪里会操心沈家的事。
姚溪见他研磨的墨实在不成样子,从荷包里掏出手指长的一小块姚墨:“先生试试这个墨。”
郭秀才是个识货的人,接在手里瞧了半天:“……这是姚墨?”
姚溪:“嗯。”
她是带在身上辟味儿用的。
郭秀才磨了一点点姚墨,果然写出来的字润黑明亮,比他先前的字美观雅气多了:“姚墨是好啊,只是这墨在太仓府卖的太贵了,我用不起。”
说完,他又把余下的一截姚墨还给了姚溪:“多谢夫人。”
这时候有人来问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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