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下旨组建火器营, 把他们中的一多半都调过去研制火器, 卫景平从工部挪过去几只炼丹炉,教他们捣鼓huo药,又说等今年开春,还要请工部精通的冶铁、打铁的官吏过去教他们制一种叫做火铳的兵器呢。
这群憨愣孩子学得起劲,没日没夜地摸索,什么曲柄、引线啦,火门啦……他们很快就熟练于心,说起来头头是道,门清儿。
他们的身心都扑在火铳上,哪儿来的功夫出去结交贵人,见识市井百态啊。
卫景平:“瞧二哥说的,好像在北衙六军的火器营监工的不是二哥一样。”
太子秦衍主动揽活儿,云骁帝或许打心眼里没把火器营太当回事,顺水推舟交给了东宫,太子又转了个手,把火器营全权委托给了卫景英,可以说现如今火器营是在卫二手里。
卫景平不过提供一些研制huo药、火器技术方面的支持罢了。
他心软,才不会压榨武进士们呢。
陈四禹听他哥俩儿你一言我一语掐起来了,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满脸通红地道:“二位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卫长海过来把他拉走:“他哥俩儿都不是好的,你来陪卫叔喝酒。”
他用一壶酒把人挖走了。
哥俩儿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卫景英开始跟卫四说正经事儿:“虽说成立了火器营,但是户部分拨给北衙六军的还是那些银子,除了武进士们的俸禄外,陛下没有另外下旨意增拨造火器的银子,老四,你想过这件事吗?”
而造火器,却又是个很烧钱的。
太子秦衍都发愁的想要私下里变卖东宫的金银珠宝为火器营筹银子了。
卫景平说道:“我知道有这笔账。”但是户部目前拿不出更多的银子,虽说钱庄的盈利一年比一年多,但去年一年用银子的地方太多,免除了考武举之男丁的人丁税,又赈济豫州等地的灾荒……等等,出去的账全靠钱庄的银子去补亏空,因而须得生别的法子,广开财源才行。
新的财源在哪儿?说实话,卫景平自个儿也没找到。
卫景英笑道:“你知道这件事就行。”
凡是被卫景平惦记上的事,只怕没有做不成的,他非常了解这个弟弟。
大年初一一整天都在待客中度过,直到晚饭时分,卫家才清净下来。
次日,卫景平陪着姚溪回娘家。
每年的大年初二都是他一年当中最为轻松的一天,除了几名奴仆外,偌大的姚宅中往往只有他们祖孙三人,吃吃喝喝躺躺一天,别提多惬意了,对于卫景平来说,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至少在这一天,他能摁下暂停键,把所有的事情都抛于脑后,让自己慢下来,静下来,实实在在当条无忧无虑的咸鱼。
初二这天在姚宅吃过午饭,卫景平躺在暖阁里放空自己,姚溪拈着一小截流苏在他鼻子上轻拂,痒得他打了个喷嚏,伸手捉住她的手道:“顽皮。”
卧房暖阁里地龙烧的很足,他二人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肌肤相贴,闹着闹着彼此都动了情,很快,小两口掀起的动静把在外面服侍的丫鬟听得满红耳热,不敢抬头朝里面瞅一下下……
正月初三他们去周家走亲戚,给周寂然老爷子拜了年,在周家混了顿绍兴菜,回到家中没什么事儿可干,又在鸳鸯帐中把昨日的温情找补回忆了一遍。
丫鬟春莺年纪大一丢丢,看见卫景平在房里打情骂俏,她欢喜地跟冬梅说道:“夫人一准儿要有喜了。”
她们很是期盼呢。
这时候外头有人敲门,冬梅跑过去一看,回头对春莺使了个眼色:“是罗姑娘来了。”
春莺冷了脸道:“大过年的她巴巴跑来做什么。”
冬梅撇嘴:“那谁知道。”
她们都不喜欢罗小柔,说她这么大岁数了不嫁人,明显是等着卫景平把她收房做妾呢。
要不,罗小柔怎么有事没事就爱去他家大人面前晃悠呢,总说钱庄有事要找卫景平,哼,谁知道是不是借口。
“啊呸,看她那狐媚样子就没安好心。”她们这么说罗小柔。
罗小柔听见门里有人在说话,却半天不开门,出声道:“姚姐姐在家吗?”
春莺这才不情不愿地给她开了门:“罗姑娘来了?”
没有请她进门的意思。
罗小柔讨了个没趣,把手里的年礼往前递了递:“那个,我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来看看姚姐姐。”
春莺虚情假意地往里面努嘴:“进来坐吧,夫人在睡觉呢,奴婢去叫醒她。”
罗小柔:“不了,谢谢你啊。”
见人家不待见她,赶紧离开了卫家。
晚上姚溪看见罗小柔送过来的年礼,问春莺:“罗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她怎么连人都没看见。
春莺:“白日夫人在卧房的时候她来的。”
姚溪脸一红:“……”
那是有些不凑巧了。
想着罗小柔孤身一人在京城,连个亲人都没有,她心生怜悯:“春莺,你跟我去罗姑娘那里坐会儿吧。”
主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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