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县开墨铺,聘请半日师为墨铺造势时,陈二妮还来出过风头呢,这孩子才十七岁,比试场上剑出鞘时剑光入电,只是读书上略逊武状元和武榜眼几分,假以时日,必然后生可畏。
“听我爹说是卫大人提议才开的武举,”御街夸官后,陈四禹来给卫景平磕头:“这才给了我出头的机会,这一拜您一定要受了。”
卫景平看着他满心喜欢,忙把陈四禹扶起来:“今年是头一次开武举会试点武进士,正巧叫你赶上了,我真高兴。”
武举乡试结束之后,太子秦衍上书云骁帝,说既了对这科武进士的安排,还顺手把卫景平的火器之策推了上去。
现如今云骁帝膝下只有秦衍一个儿子,太子之位板上钉钉,日后的皇位看着也没什么争议,没有夺嫡的烦扰,所以他们父慈子孝,彼此内心都很安稳。
太子进言,云骁帝没有不听的道理,甚至还很高兴:“那太子就操办起来,朕不是迂腐之人,有新的武器,厉害的,都给朕用起来。”
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去,只要不伸手找他要银子就好了。
有了皇帝这句话,卫景平就放开手干了,但他不能以户部侍郎的身份干,毕竟户部管不到北衙六军,只能等到轮到他担当右相的时候,过问一嘴北衙六军的事,把筹备火器营的事情一步步安排下去。
在这期间,他又和柳好通过几次信件,在信中商讨了huo药的改进方法,卫景平试炼了几次,多少有些进步。
差强人意吧。
“后面就是银子的问题了。”卫景平最后一次试炼成功后走出工部,同顾世安唠叨:“最烧钱的地方要来了,什么生铁啊,矿石啊,都要采买跟上。”
不然拿什么制造火铳呢。
顾世安:“今年的税赋比去年收上来的还少,能挣钱的记里马车和钱庄的盈利少不得要去补这部分亏空。”
他又问卫景平:“明年各府还是这些人丁数,总不能年年开武举吧?”
卫景平:“自然是不能的。”
今年只是一时的权宜之举。
对于各府人丁增多而耕地不增的现状,卫景平心中有想法,只是还不太成熟,便没有说出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关于借鉴“一条鞭法”还是“摊丁入亩”,都需要花费时间多琢磨,甚至还要到各处走走逛逛,实地调研一番才能改革推行多年的人丁税和田亩税并行的税赋制度。
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过了一个多月,到了十一月下旬,京城漫天飞舞起鹅毛大雪的时候,卫三的信到了。
来信说他们已到达福州府长乐港,准备就地登录直接进京省亲,看到这封信,卫家绷紧了将近两个月的心才放进肚子里,总算是人没事,全尾全须地上岸了。
卫长海咧嘴笑道:“老三好好的,我得回去祭祖,好好给老卫家的祖宗立个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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