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绮:“卫四,他是为皇帝背的锅对不对?快三年了,该回来了吧?”她都快三年没看见谢郎了。
纵公主府内不缺裙下臣,可一想到谢回,她终究有些意难平。
不过她这次屈尊亲自来找卫景平,倒不全是为了谢回,多半是因为……
卫景平眸色微澜:“臣愚钝,不懂公主殿下何意?还请殿下明说。
秦绮粉面微怒:“卫大人,你少给本宫装蒜,你当本宫不知吗?当初纪东风的手稿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其实那件事她早知道是卫景平干的,但是这小子做事太老练,没留下任何破绽,她费尽心思就是抓不到他一点儿证据,所以只能拿话来诈一诈他。
卫景平听了又气又好笑:“承蒙公主殿下高看,臣不敢。”
那件事他做得滴水不漏,不相信秦绮能抓住他的把柄,何况她要是真的手上有证据,早跑到云骁帝面前哭诉,替谢回鸣冤去了,还会来找他吗?
秦绮观他面色平静如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冷哼一声道:“本宫不管你敢不敢,本宫要谢开阳回京,卫大人还是想想怎么劝陛下吧。”
其实她知道,坐龙椅的她侄子云骁帝想召谢回回京官复原职,只是众公卿没有人带头提这个茬儿,皇帝开不了口。
宫里头的姜太后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巴不得侄女、侄女婿一家立刻马上就进京,碍于上次龙城一战死了纪、裴两家的人,这两家恨谢回入骨,姜太后母子想要他回来继续当风光的相爷,不得不忌惮这两大家族,没个趁手的梯子,只能束手无策。
秦绮于是给他们找了把“梯子”卫景平。
无他,平定郑王秦似的叛乱之后,卫家如今风头无两,由卫景平出面来提出召谢回回京的事最为妥帖。
卫景平:“……臣人微言轻……”
让他去劝云骁帝把谢回召回来……滑天下之大稽,想都别想。
“听说谢开阳的侄子谢映考中了会试的头名,”秦绮说累了,瞥了一眼她身边的婢女,那婢女伶牙俐齿地说道:“要是谢开阳再回京复当上右相,对谢家来说,难道不是锦上添花的事?”
“是不是锦上添花,”卫景平道:“这个臣不知道,得问谢家。”
呵,谢回对谢家来说只能是佛头着粪,坑不死他们。谢仁慈除外。
秦绮终于没了耐心,起身拂袖要滚蛋:“卫大人,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锅里炒石头油盐不进,她是拿卫景平没辙了,只能抬出姜太后来唬人。
奈何卫景平依旧面不改色:“臣恭送公主殿下。”
秦绮气呼呼地走了。
她一走,卫景平深锁眉头,低声对姚溪说道:“龙城府又不太平了啊。”
姚溪被他没来由的话说得一愣:“……这是为何?”
卫景平:“福州公主来找我,或许只有一半是为了谢回,另一半……”
秦绮的公主府里左一个男宠,又一个花样美男,快活逍遥一点儿都没委屈自己,她对谢回,似乎真不至于痴情到巴巴地跑到他家里来捞人的地步。
“难道……”姚溪眨巴了下眼睛说道:“是为了她妹子锦玉公主?”
先帝睿元帝的幼女,与秦绮一母同胞的锦玉公主秦芸。
算起来,秦芸比秦绮小十来岁,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难道,北夷,或者盘踞西北的胡人部落又不安分了?
云骁帝想效仿本朝开国之时,遣公主去北地和亲?以暂且杜绝西北边境每年开春都要来上个数十次的大小侵扰。
别管打得过打不过,就是要打。生命不息,打仗不止,当朝的北夷等胡人就这德性。
虽说龙城府有关琦和卫景明镇守,不惧胡人来犯,但每次一开战就得关闭城门,终止边关的马市、商贸,让当地的百姓惶惶,官吏不安……每每传到朝廷,皇帝和众公卿都烦不胜烦,却除了勉励边关的将士含辛茹苦地戍守之外,没有别的好办法。
虽然今年还未收到来自龙城府等边关诸府的奏报,但万一朝廷想防范于未然呢。
这个真不好说。
“福州公主此次,”卫景平将声音压得更低:“多半是为了锦玉公主而来,或许,宫里头不愿意白养着先帝留下的公主们了。”
姚溪伸出四根手指头比了比:“未嫁的还有三位,除了福州公主的胞妹锦玉公主之外,还有……其中福凤公主是太后亲生的……”
秦绮的胞妹锦玉公主和福安公主秦芩则不是姜太后所出,是嫔妃之女。
听说这几位公主们平日里生活奢华,开支巨大,老子爹驾崩后仍不收敛,照旧挥金如土索要无度,皇帝和太后可不能想个办法打发她们?
和亲,将不是自己亲生的公主送出去,既能换来边关暂时的宁静,又从中省下一大笔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换成谁是太后,也得打送她们去和亲的主意。
卫景平点了下头:“福州公主多半担忧她妹子锦玉公主被送去和亲,才想法子拿谢回的事来讨好太后的。”
“那你该怎么办?”姚溪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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