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大后愿不愿意。”
侯门深似海,有些世家子的人品和教养还比不上天家教出来的少年郎呢,她见多了。
“叫我说, ”关红芹磕着瓜子, 气定神闲地说道:“这事儿咱们做不了主, 等容与大了,挑什么样的夫婿她心里有数。”
以卫容与的性子,她要是想当太子妃,卫家是拦不住的,她要是不想嫁进宫里,秦衍是无论如何都娶不走她的。
何必这么早操这份闲心。
卫家三兄弟听了都觉得还是媳妇儿说的有道理,不由得也跟她们一样多少有点想开了。
反正卫家人都心宽,这件事困扰不到他们,一个个该干嘛干嘛去了。
年初二,卫景平陪姚溪回姚宅。
除了几名仆妇之外,偌大的宅院中只有他和姚家祖孙三口人,他小两口只要吃吃喝喝玩玩再补个觉就行了,别提有多放松多惬意了。
是以卫景平两口子初三晌午又回来吃饭了,把姚春山高兴得,恨不得他俩以后天天在姚宅吃饭,住下来不走都行。
京城里的正月还是很热闹的,尤其是到了初八,解除了宵禁,开始上灯了,就是在各处挂起各种各样的花灯,有大象花灯,讨“太平有象”的吉兆,有鱼花灯,“鱼”与“裕”谐音相同,寓意年年有余,古人笃信月亮上住着一只大□□,因此月亮又称为“蟾宫”,科举中举一直有“蟾宫折桂”的说法,所以正月里学子们夜里出门浪,手里少不了一盏蟾蜍灯,至于小孩子嘛,最喜欢螃蟹灯和兔子灯,大概每个小朋友都期望自己一辈子能像蟹将军那样到哪儿都能横着走吧……一直到正月十七,这些花灯才撤下去,有得逛了。
从初八夜里开始,京城在各色花灯的照耀下亮如白昼,大街上人潮汹涌,叫卖声不绝于耳,大人孩子都出来游玩了。
卫景平对姚溪说道:“你想要什么灯,我给你做一个。”
他也想去凑个热闹。
姚溪笑道:“你是逗我玩还是真的会做花灯?”
“当然会做,”卫景平浅浅笑道:“想要什么样子的?”
会作弊……他想从巷子口的郑木匠那里订制个花灯的骨架来,而后一糊纸就完工了。
姚溪吹了声口哨,她养的大鹅红袖扭着屁股哒哒哒地跑了过来,伸长脖子看着二人:要整什么哦。
这只大鹅作为她的陪嫁进了卫家的门,如今跟金小灿打得火热,二只禽本来正蹲在屋檐下聊天逗趣儿呢。
“要做个大鹅灯?”卫景平又笑。
姚溪:“嗯。”
“好。”卫景平答应她。
次日旁晚他就挑了一个大鹅灯回来:“你看看像红袖吗?”他可是照着红袖画的拿过去给郑木匠做的骨架。
姚溪看了看,笑得水眸眯起:“真像。”
简直一模一样,叫她爱不释手了。
到了初十夜里,俩人提着大鹅灯上街游玩,路上花灯多得让满天星斗失色,也让京城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卫景平挽着她,二人跟随着人潮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真热闹。”
处处人间烟火。
想来这就是百姓的清平日子吧,有那么一瞬,他忽然觉得去年年底平叛秦似之乱是多么值得的。
……
过了正月十七,开工,文武百官开始上朝议政。
一进麟德殿,云骁帝扫视众公卿,开始对去年,亨庆六年做总结发言,先嘉奖了征南大将军陆熹,封了侯,下旨抚恤战死的将士们,又赐东宫中郎将卫景英一条紫金腰带,勉励了他几句,还提拔了新昌府知府姜听等一众大小官吏的官职……他开了金口之后,众公卿都齐声附和三呼万岁,算是为秦似的叛乱画上了句号。
之后就开始布局亨庆七年的活了,近的无外乎是春耕和春闱这两样。去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看来开春不会遭逢大旱,只要各地督促、鼓励农耕,按部就班,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年一度的春闱开恩科,为国抡才是头等大事,吏部侍郎杜锦成先奏道:“陛下,很快各地的学子要齐聚京城,为安抚他们,臣奏请尽快选出德才兼备之人担当今科的主考官。”
最好是名望和才气都能服众的,好让各地的学士安心读书,别钻营什么歪门邪道。
卫景平:终于轮到饼圈和老傅了。
他隐隐有点期待他俩御街夸官。
“杜爱卿说得极是,”云骁帝看了左丞相邹永一眼,说道:“左相,心中有主考官的人选吗?”
邹永温吞吞说道:“臣以为裴太傅担当主考官就好,只是这副考官嘛,”他看了卫景平一眼:“臣觉得卫大人或可胜任。”
卫景平:“……”
其实他开年想要快速把发商生息推广起来,并不是很想揽春闱考官这件事情。
“臣资历尚浅,”他连连推拒:“怕辜负陛下和左相所托。”
余下的朝臣也各有推荐,但多数在争论卫景平没有在翰林院呆过的经历能不能胜任考官。
云骁帝听他们争论皱起了眉:“此事明日再议。”
都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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