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不解:“卫大人所说的高价收粮,下官愚钝,有些不解……”
卫景平:“姜大人,既然漓州的商贾富户都在囤积粮食,咱们为何不囤呢?”
他们出高价屯粮,炒高粮价,让郑王没钱买粮,着急了就该变着法子,甚至直接抢漓州府商贾富户的钱了,到那时候,他们去撬人,还怕撬不动吗?
跟郑王相比之下,新昌府知府姜听在这一带的名声那好上天去了。
仁啊。
等他们撬走漓州府的商贾,郑王没了肥羊可宰,同时向朝廷上个奏折,截断各商行运往漓州的粮食漕运,让他远近都买不到粮,钱粮双头堵,困不死他算他输。
“卫大人所说的高价,以比米家高出一成的价格收购?”姜听心算府库里的银两能买下多少石米。
卫景平说道:“头三日以高出米价四成的价钱收米,再后三日以高于米家三成的价钱收购,再后三日……看看再说。”
先造势啊。
说不定漓州商贾闻听这个价钱,都要拉几车早前囤的来卖了。
姜听虽然不怎么懂钱谷,但他觉得这样可以不露声色地将郑王一军,不过他不敢立即答应卫景平:“卫大人,可否容下官回去考虑一夜,明日给您答复。”
卫景平:“姜大人尽管考虑,本官不急着要答复。”
姜听起身与他执礼道别。
卫景平亲自将人送到客栈外头。
回来之后,徐泓问他:“卫四,要是姜大人不答应以高于米价四成的价钱收购呢?”
卫景平笃定地说道:“他会答应的,要打个赌吗?”
“不赌,”徐泓用从未有过的霸气语调说道:“他不答应也得逼着他答应。”
收盐
◎他们似乎打得很随心,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打他一下,给他添点儿堵。◎
卫景平笑了笑, 没说什么。
当晚他们就钱庄的事说话到深夜,后来徐泓就和衣而卧宿在隔壁房间, 次日天一亮又早早醒来, 接着昨夜的话商讨起来。
没多久,姜听来了。
卫景平与徐泓对视一眼:高价收粮的事八成有戏。
他心里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也明朗起来。
“卫大人,”姜听大抵一夜未睡, 松弛的眼袋比昨日愈发明显:“下官想了一晚上, ”他点点头:“愿意在新昌府高价收粮。”
他原本不打算同意这件事的, 回去跟夫人吐苦水, 姜夫人说道:“听闻卫大人的二兄长在冀州平叛, 想来没有谁比他更期望郑王的日子不好过了,妾以为卫大人此计可行, 必能困住郑王。”
如果郑王秦似被朝廷收拾了,他们新昌府就不必过着心惊胆颤了。
姜听说道:“夫人啊, 你可曾想过, 要是郑王造反成了, 咱们这么做可是跟他结下了仇, 日后这一府的百姓可就保不住了。”
他要是在新昌府高价收粮搞郑王秦似,就等于站到了朝廷这一边明着跟郑王作对, 押上去的是一府几十万的老女老幼啊。
姜夫人反问他:“妾观当今天子,登基以来没有横征暴敛,各地百姓都有活路,民心尚在,郑王造反哪能成?”
姜听沉默良久说道:“夫人说的没错。”
这一仗, 朝廷胜算的可能性更大。
……
“本官多谢姜大人。”卫景平躬身对他行了礼。
当天, 姜听就找了新昌府一家相熟的粮行, 以高出米价的四成开始买米,此举一出,不要说新昌府了,就是时常城门紧闭的漓州都传开了,不知多少商贾蠢蠢欲动。
发财的机会来了,可是……他们好像出不了漓州城。
到了第三日,新昌府这边几乎买光了市面上囤积的粮食,有商行干着急敲锣打鼓到挨家挨户去收米,赶在府衙收工的最后一刻把米运进去,卖了个高价。
到了第四日,新昌府开始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钱收购粮食了,被关在漓州的商贾们坐不住了:再等下去,连这个价格都没有了。
得想办法出城,把手里囤积的粮食卖给新昌府,赚一笔银子。
于是几个商行一合计,想了个办法。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凑银子贿赂了郑王府的人,次日就顺利地拿到了出城的文书。
……
新昌府收粮的第五日夜里,城门前哗啦聚集了一队漓州的商贾,都在等着明早城门一开进城。
到了后半夜地上结了冰,天寒地冻,那些商贾们被寒风吹得睡不着觉,就在马车里枯坐等天亮。
徐泓在城墙上看着一辆辆马车里亮起的灯光,对姜听说道:“大人,咱们瞧半天了,都是商贾,开门放进来吧?”
他们从守城的人来报信开始就蹲在城墙上观望,吹了大半夜冷风,每个涌过来的人都瞧清楚了身形样貌,是商贾无疑。
姜听说道:“再等等。”
他请了驻守新昌府的府兵将领邓崇过来守住城门口,生怕万一出了疏漏,如今邓将军还没到。
“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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