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差点问出:那本《春云传》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柳承珏一下子呛了:“咳咳……”
“对了顾兄,我和卫大人十多天前去梅花书坊,”他回避卫景平的话题,却问顾世安道:“听说他们门前悬挂的仕女图出自顾兄之手?”
顾世安坦然道:“嗯,是我画的。”
他说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带扭捏的。
柳承珏:“画的真好。”
顾世安大言不惭:“这本听驴叫的书要是没我这幅仕女图挂着给他宣传,卖不了这么好。”
柳承珏:“……”
卫景平顺着老顾的话火上浇油:“说不定很多人是被顾夫子的这幅画骗去的,你说他们要是买到手发觉话本并不好看,会不会骂那谁……听驴叫来着?”
顾世安吐槽:“‘听驴叫’这仨字怎么想起来的,真污耳朵。”
柳承珏:“……”
被这二人一唱一和说得脸开始热了怎么办。
“咦,”顾世安这会儿还盯着他说道:“柳大人任职大理寺卿,卫四想要查这人是谁,不正好找柳大人帮忙吗?”
什么人能在你们大理寺的眼皮子底下捂马甲捂这么好啊,卫景平都向他打听好几遍了,好像还挺急的。
卫景平冷不丁说道:“夫子这话可不能说,万一是柳大人开的马甲呢?你忘了,柳大人当年可是新科状元,殿试后和咱们一样在翰林院挂了个名,直接到大理寺任职去了,听说柳大人当时上任去的不是大理寺的地方,而是京城里第一大青楼,媚苑,对不对?”
柳承珏心里有什么东西像扑腾了下,他喝了口酒压惊:“卫四说的没错,我那年才殿试完,京城就出了一桩大案,先帝调拨我去大理寺任职,甫一上任就被打发到媚苑蹲点,我那会儿在那里住了差不多有三个月吧。”
顾世安下猛药:“柳大人没说马甲的事,这是认了?”
柳承珏继续喝酒:“我认什么了?”
顾世安:“……”
卫景平:“……”
看来柳承珏还没喝到位,他又叫了两坛子杏花酒来。
在媚苑住了三个月。
卫景平咋舌:“柳大人当时还没娶亲吧?”
顾世安八卦:“柳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柳承珏又饮了一口酒:“知道。”为了这件事他没少给柳夫人赔好话。
他那会儿还嫩得跟水葱似的,在媚苑每日捂得严严实实的,就那也没少被姑娘们占便宜,好几次他都差点甩袖子不干,但因为家里穷,指望着大理寺的俸禄买米下锅煮饭呢,只能咬咬牙干下去。
着道
◎“老柳,多大岁数了还喊人姐姐,臊不臊得慌啊你。”◎
硬着头皮住在媚苑查案, 柳承珏没办法,只能起了个“听驴叫”的诨名, 扮成失意才子的模样, 天天跟歌妓们厮混填艳词丽赋,幽幽怨怨之中倾诉小情小调,醉生梦死慵懒不堪。
公子有才,赢得了媚苑名姬们的疼爱, 她们怕他重蹈奉旨填词的覆辙, 为天子所不喜, 日后科举不顺, 因此从不问柳承珏的真名, 只忍着俗气呼他“听驴叫”,那时候, 只要媚苑新作了曲子,就求他帮忙填词, 名姬间争得面红耳赤, 互扯头花是常有的事情, 那场面要是放在后世一点儿都不输给顶流, 分分钟可能出现踩踏事件。
而只要柳承珏填词的新歌一经传唱出去,便横扫京中各大青楼歌曲榜, 成为名姬们唱率最高的歌曲。
不光名姬们爱他填的词,就连前来光顾听曲儿的公子、富商听到唱的是柳承珏填的歌曲,出手打赏会格外大方些。
甚至数倍于别歌曲。
就这么受欢迎。
三个月后柳承珏揪出了关键线索,大理寺一举破了大案,他也因此立了大功, 三年后直接升任大理寺少卿。
打那之后, 名噪一时的听驴叫才子一日忽然隐匿踪迹, 再没在京中的青楼里出现过,让名姬们伤心欲绝。不过人虽不见了踪影,但不久有人发现京城的梅花书坊发售了一本叫《莲儿》的话本,话本的著作者竟是听驴叫!
名姬们喜极而泣。
……
“卫大人,”柳承珏真不愧是在大理寺为官的人,很快他毫不含糊地诘问道:“你处心积虑打听本官的旧事,到底想干什么?”
“本官的大理寺也能跟工部一般,同卫大人联手干番事业?”
值得你卫四这么关注。
“还有,听你的意思是认定本官就是听驴叫了,卫大人到底是找本官还是找听驴叫?”
一连三发问,反客为主。
卫景平:“……”
他心道:柳大人这么机灵,以后审案时候一定最能抓住案件的精髓要义,让百姓称一声“柳青天”。
歪了歪了,卫景平重新给柳承珏斟了杯酒,本来就有求于柳承珏,他无不坦诚地道:“柳大人听说过‘发商生息’吗?”
“本官看过你殿试策论的墨卷,”去年龙城府也刊印了状元郎卫景平的策论文章,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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