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得怎样?”
顾世安说道:“勉强能进一甲吧。”
要是没有家事蹉跎,放在十多年前,他也不是不能想个贡元的。
卫景平:“……”
忽然就想嚎一句“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怎么打算的?”顾世安问他。
到殿试之前两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卫景平说道:“没打算,回家带孩子。”
窝在家里读读书,带带卫容与,跟他爹老卫切磋个武艺,实在太闲了再去姚春山家里捶个墨,反正就是老干部式的生活方式,没有别的了。
卫景平时常觉得与徐泓、晏升他们比起来,自己挺无趣的。
顾世安“嗯哈”两声:“我得回龙城郡一趟。”
他实在受不了跟阮惊秋一别这么久。
……
送顾世安回龙城郡之后,没几天就到了三月三日上巳节。
上巳节起于晋时曲水流觞的故事,到唐朝赐宴曲江,倾都禊饮踏青,从来都是文人士子们的盛会。
卫景平在家中悠闲几日,到三月三这天才出门与同年士子一道踏青游玩。
这一日恰逢进京会试的年轻士子极多,许多长身玉立,后世俗称的帅哥含量很高,要是本身再小有名气的,更是一出门就收到了热烈的追捧,比如京兆府的程悠贞,河北府的林一麟,还有长沙府的艾藻三人,就是其中之佼佼者。游玩时,京中贵女的马车多半追着他们跑,相较之下,卫景平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诗词佳作流传出去,存在感就弱多了。
就连京中的贵女们押新科状元时,他都不是候选人之一。
徐泓气道:“这也太瞧不起咱们甘州府了。”他甚至给卫景平出主意,让他鲜衣怒马在贵女们面前跑一圈露个脸,靠脸把风头抢过来。
让她们一睹甘州府解元的风采。
卫景平:“……”
晏升更是急出了火气,他画的状元灯因为画中人不在新科状元的候选人之列,滞销卖不出去了。
“卫四啊,”他幽怨地道:“咱能不能想办法争点儿名气啊。”
卫景平笑道:“你留着,等放榜之后再卖。”
没放榜之前,鹿死谁手说不好。
这日虽然出去凑热闹没抢到风头,但他沐浴了春光回家之后心情还不错,晚饭时还多添了一碗饭。
卫长海一直咧嘴对他笑:“老四,听说京城里都在押新科状元?”
“嗯,”卫景平吃得很欢:“没人押你儿子我。”
卫长海:“……”
那你还吃这么欢腾。
“我去老姚那边捶会儿墨,”卫景平吃完饭抹了抹嘴,跑了。
除了龙城郡的事之外,他手里还有天下第一墨这个产业呢,虽然很久没有亲自打理,但每年年终分账时,那一大笔的银子还是不容卫景平想不起它来的。
到了姚家,姚春山拿出墨铺最新制的墨锭给卫景平看:“这是双白制的,你试试是不是比以前还要好用?”
自去年的棉花耕作图墨锭献进宫中之后,后来献的墨都是武双白制的,宫中的内侍反馈说书写作画更好用了。
卫景平研磨了一点儿,拿毛笔蘸着写了几个字:“嗯,的确是比之前更流畅了。”
他当即说道:“老姚,给白白写信,将墨铺搬到京城里来吧。”
这制墨的产业,说什么也不能丢。
要是以后能在户部挂个皇商的名头,运作起来就更好了。
……
到了三月下旬这日,素来肃静的国子监阅卷房里反常地发出一声开怀大笑,翰林学士袁道在浏览一份策问的墨卷,这篇问谏《段有财考秀才》不仅思路独特,笔墨冷峭不说,到最后一句“有请张翼德持矛立桥头大喝一声震断桥跌死他们”,简直是神来之笔,让人直呼“奇绝”的同时还忍不出笑出声来:“答得真妙。”
另一名翰林学士也拿出一份来与他们分享乐子:“这篇问谏《扶小娘儿过桥》,与此篇有异曲同工之妙,你那份行文诙谐,我这份文辞幽怨香艳,都别有一番滋味。”
瞧瞧,有人拿银子买了秀才功名之后,在乡间与小娘儿勾勾搭搭连礼都不遵守了,呸,德行如此有亏跻身读书人士子行列又有什么用处,还是个假货。
……
众学士争相阅读这两份策问墨卷,纷纷笑道:“这两位考生,怕不是师承的同一位老师吧。”
这些翰林学士们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要是去了糊名,会发现这篇《扶小娘儿过桥》是应天府考生谢冉所作,与做了那篇《段有财考秀才》的甘州府考生卫景平,在读书一脉上的确有渊源。
作者有话说:
终于考完了~
会元
◎“进士老爷高中,进士老爷大喜。”◎
有判卷官找出了与这两份策问试卷号头一致的头一场考试的八股文章, 与《段有财考秀才》一致的墨卷文章上副主考官国子祭酒张得评语“局法天成,谁能增减一字?”, 另一份与《扶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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